深秋至,万物凋零。
灵隐寺的秋景仿佛高人手里的画卷,一半枫林似火,热烈张扬,一半银杏似金光,仿佛沐浴在阳光下,微风吹拂,树林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令人眷恋,让人贪婪。
灵隐寺修缮在山顶,面向寺庙,在秋日,左边是枫树,右边是银杏树,它们被通往寺庙的小路隔开。
不止如此,山上还种有桃花树。
桃月玄都万枝开,夭夭玉粉伴人行。
马车内停在灵隐寺山脚下。
沈鹤辞率先跳下马车,他虽从小生活在京城,可他从来没有来过灵隐寺,自然没见过灵隐寺的秋景。
眼底的惊艳毫不保留表露出来,枫红火叶,金光璀璨。
柳扶光亦是被眼前景象美的挪不开眼。
“怪不得春秋香火最好,”沈鹤辞说道,“如此佳景,不枉这一趟。”
“上去吧,”柳扶光慢悠悠走到沈鹤辞身旁,“人还挺多的。”
“嗯。”
两人并肩朝山顶走去。
红与黄之间,青云、浅云身影尤为突出。
两人到寺庙前,已是正午。
“别说,这走走停停也挺累,”沈鹤辞正拿着帕子擦汗,“修这么高,老幼可怎么办?”
柳扶光眉眼弯弯,“许是你整日待在府上,不习惯而已。”
沈鹤辞不服气双手环胸,“哪有!我有这么弱?”
言语间,一位老人牵着小童从两人身边路过。
那小童看样子像是八九岁模样,他似是听见两人对话,抬头对身边大人说道,“祖父,这山不够爬,太简单了!”
“哈哈哈,”老者慈笑,“下次让你爹爹带你去爬青山,那可是整个京城最高的山。”
沈鹤辞:……
柳扶光忍笑,大手一揽他肩膀,“走了。”
烧香拜佛,虔诚信奉。
沈鹤辞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至极。
愿兄长平安,愿笼中鸟终能重获自由。
柳扶光不信神鬼这些,他只是捐了香火钱,倚靠着门柱,望向远方。
也不知兄长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沈鹤辞走出来,轻拍柳扶光肩,“寺庙外的小亭一览众山,不如我们去那儿走走?”
柳扶光点头,“也好。”
反正正事有空青查。
一路上,柳扶光见大部分人都会去寺庙旁边的小庙,心中不解。
“这灵隐寺旁边的小庙求姻缘最准不过,”沈鹤辞解释,“香火盛,不过跟财神爷比不了。”
“也是,情爱不能当饭吃,”柳扶光点头,“若是财神爷都不拜了,那太阳也是打西边出来了。”
“凡事都先填饱肚子才是,”沈鹤辞感叹,“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柳扶光不否认也不点头,每个人出生环境不同,思考方式也就不一样。
情爱可以是困难中的蜜饯温存,也可以是生活的锦上添花。
只能说思考角度不同,对错因个人思想而定。
“那不是二皇子吗?”沈鹤辞胳膊肘碰了碰柳扶光,低声说道,“他和裴小公子一起啊。”
柳扶光回神,顺着沈鹤辞视线望去。
承桑风眠似有所感,朝柳扶光两人望去,随后弯腰对身旁男子说了句什么,便含着笑走过来。
柳扶光和沈鹤辞在两人走近时,行礼,“二殿……”
“柳公子,沈小公子,”承桑风眠出手阻止两人,“我与子衿来此祈福,一路低调,却没想到碰见两位公子,看来缘分不错。”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二公子,”沈鹤辞含笑,转而看向承桑风眠身旁人,“我与裴公子也是许久未见。”
柳扶光没说话,站在一旁打量裴子衿,长相清隽,尤其是那双眸,干净的一尘不染,还带着一丝懵懂。
而裴子衿也同样悄咪咪打量柳扶光,只是一眼,便呆愣住,都说美人如画,可他觉得世上没有画师能将他的美貌画下来。
直到沈鹤辞喊他,他才回神,朝沈鹤辞两人作揖,“我平日里不爱出门,不过倒是想跟沈公子研习歌赋。”
沈鹤辞:“子衿若是不嫌弃,随时能来。”
承桑风眠:“柳公子病怎样了?”
“只是风寒,早已无碍,”柳扶光收回目光,“二公子若是不嫌弃,唤我扶光便是。”
“恭敬不如从命,”承桑风眠说道,“想来二位公子还有事,我们便不打扰,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