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内,气氛沉郁,仿佛能拧出水来。
皇后周瑾瑜端坐于铜镜之前,指尖紧攥着一支雕琢精细的金簪,镜面映照出她虽端庄,却难掩愤懑的容颜。
那金簪在她手中,仿佛成了泄愤的工具,几乎要被其力度嵌入掌心。
“张嬷嬷。”
皇后周瑾瑜的声音,透露出寒意怒气。
“陛下竟对那望门寡、和离之身的女子如此青睐,不惜编造一番传奇身世,为她正名,更将其册封为皇贵妃,连太子都封了!”
张嬷嬷心中暗自忐忑,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轻声细语地安抚。
“娘娘息怒,陛下此举,或许更多是出于对皇嗣的考量。毕竟,龙脉延续,非同小可。”
皇后周瑾瑜冷笑一声,那笑容充满不屑。
“皇嗣?哼,其血脉纯正与否,尚待考证!”
“她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女,出身卑微的破鞋,而我周家,世代为官,门楣显赫,她有何资格与我相争?”
张嬷嬷连连点头附和。
“娘娘所言极是,那柳氏岂能撼动娘娘,在后宫中的地位分毫。”
此时,吉瑞匆匆步入永福宫。
他先是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礼,然后低声传达了皇帝的“口谕。
“陛下让老奴转告娘娘,皇贵妃如今需全心,照料几位年幼的皇子公主,实在分身乏术,因此陛下特许皇贵妃,日后无需前来请安。”
“另,皇贵妃除向皇太后需行礼外,不必再向任何人行礼,望娘娘体谅。”
皇后周瑾瑜脸色骤变,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端着得体贤良的微笑,话语中透露出大方与关怀。
“妹妹如此辛劳,日夜操劳四个孩子,本宫也是深感敬佩,早就有意免了她的诸多礼节,让她能更安心地抚育皇嗣。”
吉瑞连忙躬身应声。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实乃后宫之福。老奴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转达娘娘的体贴之意。”
皇后周瑾瑜轻轻点头,直到吉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
她的笑容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懑不甘。
“陛下竟为了这和离妇,如此不拘礼法,悖离传统!那就别怪我心狠,让一切回归正道。”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绝之色,随即吩咐。
“去,将佳嫔传来,本宫有话要与她细说。”
言罢,她放下手中已略显变形的金簪,目光深邃,仿佛已在心中布下了,另一盘棋局。
* * *
和宜皇太后早已等候多时,此刻她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