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

太医一番沉吟后，以极为凝重而委婉的跟帝王禀告。

“回光返照，恐已至天命难违之时。”

烛光摇曳，映照着天翊宸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焦虑。

他坐在赵顺安的床边，握着那双干枯而温暖的手，久久无法呼吸。

赵顺安看着眼前这位，自己从年幼太子伺候到五十岁的帝王，很是不舍。

“陛下，老奴怕是时日无多了。”声音微弱而沙哑，却带着不舍。

天翊宸的鼻子一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不许你这么说，会找到办法的。”

赵顺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宽慰的笑。

“老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天翊宸的眼眶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这老东西，你走了之后，以后谁叫醒我上朝？朕自己可醒不来，皇后睡得比朕还沉。”

赵顺安微微一笑，满眼柔和。

“陛下，老奴的徒弟，会替老奴接着伺候您。”

“可他终究不是，你这个老东西啊。”

天翊宸转过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声音却藏不住哽咽。

“赵爷爷~”

赵顺安转头看见，皇后带着皇子公主们走了进来。

“哎，老奴在。”

赵顺安虚弱的应了一声，眼巴巴的想多看几眼。

他从小带大的皇子公主，如今最大的已经二十四岁，最小的也十八了。

“赵爷爷以后不能陪你们了，但你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皇子公主们围在床前，早已泪流满面，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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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爷爷，我们会听话的，您一定要好起来。”

“赵爷爷……”

赵顺安转头看向柳芊语，语带祈求。

“皇后娘娘，以后……陛下就交给您了。他看似坚强，实则是个孩子，需要您的多理解，多陪伴。”

柳芊语红着眼眶，温婉一笑，点点头。

“赵公公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不负所托。”

赵顺安终于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如此，老奴便放心了。可以安心地去了。”

“你这老东西，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断了这主仆情分。朕让你以亲王之礼，先行一步至皇陵等候。”

“待朕与皇后度完余生，到皇陵之时，你还得接着伺候。”

“陛下，您又不顾礼法，哪有太监享亲王之礼下葬的。”

赵顺安眼泪簌簌落下，牵起笑容。

“你可得让老奴多自在些年。跟皇后和和美美的······多活些年，再来······皇陵烦······老奴吧。”

“好，好，朕依你便是。”

赵顺安如愿了，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微弱而平静。

“那老奴······就放······心了。”

“赵顺安！”

“赵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