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贲没有挽留。
关曦推门,回头道:“你自己想办法搞定检测结果。确认以后,才有资格和我谈。”
门,重重关闭。
几分钟后。
小周老板敲门:“还要上菜吗?”
郁贲掏出手机:“不必,账照结。”
……
郁贲打电话给施远:“守口如瓶,可以。我有条件。”
施远说:“谈谈你的价格。”
郁贲说:“我不要钱。我的条件是,你离职。我要坐你的位置。”
施远顿了顿。电话的另一边,他的语气很淡漠:“不可能。”
郁贲走到越城公司楼下,抬头看着冷色调大厦的深夜灯光,和大厦顶部血红的“卓秀”两个字。
他笑了笑:“那我们聊崩了。我不会替卓秀保守这个秘密。”
施远说:“没有一蹴而就的谈判。郁贲,我的底线在这里。而你,要拿出谈判的态度。你是否愿意稍稍退让?我可以只管理区域,不再兼任越城公司总裁,你愿意做越城公司的总裁吗?”
郁贲说:“方便见一面吗。”
施远说:“可以。你来我处,还是我去你那?”
郁贲说:“我在楼下。”
片刻后,施远的大秘亲自下来,为郁贲刷卡。而大秘亲自接人这样的待遇,通常只会发生在官员身上。
两人走进电梯,大秘刷了施远的卡,毫不留情地把其他楼层全部锁住。
电梯通畅直升。
大秘刷卡,郁贲走进施远的办公室。大秘很有眼色地各倒一杯水,退出办公室,并将门关紧。
施远沉默地注视着郁贲。他的面孔依旧瘦削、理性、淡漠。
郁贲拖了把椅子,在施远面前坐下。
因为出差与跋涉,郁贲的衬衫已经团得稀皱。
施远开口:“说说你的条件。”
郁贲说:“我就要坐你的位置,你必须离职。我听说你个人给地震捐款13个亿?我也想像你一样富有。”他的声音带着讥讽,“炒房的钱,炒地皮的钱,掏空老百姓六个钱包的钱,应该属于你吗?反正这钱也不该是你的,给我,没有问题吧?”
施远声音冷峻:“你在胡搅蛮缠。你是在报复我此前针对你,是吗?”
郁贲说:“是。我不会隐瞒消息,我也绝不会同意你隐瞒消息。施远,做人应该有底线,你的底线不应该是你屁股下的位置,应该是你的良心。”
施远沉默。
郁贲又说:“而且,你为什么要替李卓秀隐瞒此事?李卓秀向来针对你。帮李卓秀隐瞒,对你有什么好处?”
灯光下,施远细长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
他的真实想法隐没在睫毛投下的阴影中。
郁贲说:“李卓秀心里知道,秀钢的地有问题,所以才这么便宜,她急着推这个盈利巨大的项目。她是想,借着这个项目,提拔一批中层,顶了你们几个老家伙的位置。因为她的三个蠢孩子,根本玩不过你们。”
施远淡淡地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郁贲笑了笑,背过身去,看着窗外的灯火夜景。
“高处不胜寒,可权力的风景就是好。”他冷冷地说,“谁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