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屈膝跪下,双手交叠于前,大方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个礼,“娘娘,臣有话要说。您若要治臣的罪,也请让臣说完再治罪。”
“说。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要为三皇子如何辩护。”
沈知韫直起身,不卑不亢道:“三皇子行刺一事还有诸多疑点,请娘娘不要轻易下结论。再者,韩主官说辨认不出两块的区别,但她并没有说两块布料就一定来自同一人。若以此定三皇子的罪,恐怕会让朝臣不服。”
闻言,皇后抬手扶着身旁宫女的手起身,缓缓走到沈知韫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是你不服,还是朝臣不服?”
“娘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三皇子一事不能让人心服口服,恐会影响娘娘一国之母的形象。”
“你—”
皇后精致的护甲镶着色彩鲜艳的宝石,距离沈知韫的眼睛几乎只有咫尺的距离。
沈知韫纹丝未动,棕色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惊慌的神色。
若是寻常女子,早被皇后与生俱来的强势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但沈知韫不是寻常女子。即便是大军压境,泰山崩于前,她也面不改色。
皇后收回手,突然生出一丝好奇,莫非这沈知韫就没有害怕的东西?
“依和乐公主看,本宫应当如何处置三皇子一事。”
沈知韫回道:“回娘娘,据臣了解,尚衣局除了韩主官外,还有两名杨、潘两位主官,应当请他们一同前来辨认。另外,尚衣局制作皇子冕服的人员也应该参与,以示公平。”
“没完了是吗?”皇后拂袖,怒斥道,“本宫要保持后宫,要给陛下侍疾,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周旋。”
俪贵妃趁机道:“臣妾可以给陛下侍疾。请娘娘彻查瑞儿行刺一事,切莫冤枉了好人。”
皇后凤眼微眯,随后吩咐吴迪,“你先把三皇子安置在云翠宫,没有本宫允许,三皇子不得随便出入。”
“娘娘……”
皇后不由分说地瞪了俪贵妃一眼,
“俪妃妹妹,三皇子行刺的嫌疑还未解除,本宫不能拿陛下的生命安全做赌注。暂时限制三皇子的自由对你,对三皇子,对陛下都有好处。他日若有证据证明三皇子没有谋反之心,本宫会放他自由。”
“是。”
皇后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俪贵妃也不敢再说什么。
接着,皇后又开口道:“俪妃妹妹,介于三皇子的嫌疑,本宫也不能对你掉以轻心。近日,你便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不必来给本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