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哼了一声,
“阿程没有俸禄,哪有钱给母亲买百年人参。是他昨日半夜敲了沈知韫的门,把先前余下的百年人参拿来了。说起来,这一盒百年人参还是用沈知韫的嫁妆买的呢。”
甄氏这么说,是想让老夫人和全家人都念着些沈知韫的好,别整日觉得人家对不住自己。只不过他们现在念不念沈知韫的好人家都不在意了。
闻言,樊程式“嗯”了一声,“的确是这样。”
魏缨说:“也是那沈氏欠着母亲的。本就是母亲的东西。”
樊程式歪着脑袋去看魏缨,越来越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怎么会说是沈知韫欠母亲的呢。
“说的没错。”
老夫人恨恨地说,
“那沈氏对我们樊家赶尽杀绝,我们的日子过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她造成的。得意什么,虽说封了公主,但也终究只是个武将,得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才能挣来一点功名。哪像我们读书人家,日后平步青云也不是难事。”
这样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听得人耳朵都起了茧子,听到最后自己都信了。
甄氏忍不住开口反驳,“母亲,我觉得,沈知韫也不像您说的那样刻薄寡恩,心狠手辣。休夫一事,虽说是有些过了,但她也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今早去找她借钱,她还二话不说借给我两千两了呢。”
“真的,你是去找沈氏拿钱了?”
老夫人喜出望外,
“不过也是,她休夫把我儿的脸面都丢尽了,拿些银钱补偿也是应该的。就是只两千两,也太小气了些。沈家那么多的产业,就应该赔给我们黄金万两。”
知道老夫人误会了,甄氏赶紧解释,“不,不是补偿,是我找她借的。按市面上的利息算。”
况且沈知韫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补偿给樊家的吧。没找樊家还用掉的嫁妆就不错了。
老夫人愣了一会儿,其他人也愣住了。
半晌,老夫人“啪”一下拍得桌子腿儿都颤了颤,
“岂有此理!才两千两还需要找她借吗?这是她欠我们的!她休夫,伤了我儿的面子,让我儿成了全京都的笑话,她就该赔偿我儿!还,还收利息。老大媳妇,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心也跟着坏了,你想跟着那沈氏一起谋害我樊家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