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你说的,花上一百两给母亲买人参和燕窝,那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
我是不要紧,反正在你们家人看来,媳妇就是个外人。
可春旺和姝儿是你们樊家人,流着你们樊家的血的,他们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难道要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喝西北风。”
甄氏越说越憋屈。
在樊家做媳妇,要事事听那老婆子的,听丈夫的,听两个小叔子的,自己的意见没人在意。
这个时候的甄氏很是羡慕沈知韫。
沈知韫不用刻意讨好婆母,不用事事顺着丈夫,能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但她不是沈知韫,没有她那样的手段和能耐,也没有那样的靠山。
樊楼听着甄氏带着哭腔的数落,也有些不耐烦,他翻身爬起,盯着她,“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以前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
“以前,以前用的都是沈知韫的嫁妆,他们家的产业多得很,便是一日三餐只喝参汤和燕窝也没什么大碍。”
樊楼沉默了。
但他不明白,怎会如此。
那沈知韫,真的贴补了这么多的嫁妆?
“相公,我们家只靠着你和老二的俸禄是万万不够的。要不,你们找相熟的朋友借些银钱,咱们开源,做些生意。你看看京都哪个富贵人家家里没有生意的。”
“胡说。”
樊楼很快反驳了甄氏的话,
“我们樊家是清流的读书人家,是上等人,做生意属于下九流,要让我们家做生意,岂不是自降了身价。”
甄氏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既如此,那就别想着喝参汤和燕窝了。”
“你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再说借银钱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不容易,那沈知韫家的产业多得很,跟阿程又是夫妻一场,找她借不就行了。”
樊楼:“向妇人借钱,有失风骨。”
风骨,也不知道风骨能不能熬了汤,煮了粥,喝到肚子里去。
这时,伺候老夫人的张嬷嬷匆匆过来,敲响了房门,
“甄夫人,老夫人梦魇了,还请您去看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