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仅上个月,甄氏便从沈知韫的嫁妆里支走近千两银钱。
其中光是樊老夫人和各房的补品吃食就超过四百两,还有府里男眷购买的上好的笔墨纸砚近百两,再加上老夫人和大房、二房女眷新做的衣裳和首饰又去了三百两,其余的就是购买小厮、添置府内器具等等花销。
支出去的银钱刘妈妈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也只见支出,没见樊家拿回来一分钱。
沈知韫还注意到,这魏璎虽还没正式入门,但府里上个月却已有了近百两的花销。
樊家一个月的花销,能在军营中买上几千斤肉,够营中的兄弟们吃上几个月!
一年以前,樊家还自诩清流人家,生活朴素无华,如今却这般奢侈浪费。敢情用的是别人的钱,不心疼。
“咱们家的铺子,良田,金银,还有房产地契都收在哪儿?”
沈知韫问。
春风道,“姑娘别急,我现在去取。”
这些家产,是沈家几辈人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积累下来的。
这几年里,父亲和几个哥哥都先后死在西陵战场上,家里只剩下沈知韫和母亲。
因此,一年前大婚,母亲将家里几乎所有家产都陪嫁给她,只身上了西陵战场。
只是最终,母亲也没有从那场战役里活下来。
西陵战事紧张,已胶着数十年,丧命在战场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大婚当日,西陵战事全面爆发,沈知韫也不得不奉命前往战场厮杀。而这场战役也打得很艰难,如果不是因为与他们交战的番丽国发生内乱,双方也不会这么快签订暂停战事的协议,得来短暂的和平。
恍惚间,沈知韫的眼睛泛红。
如今,沈家只剩下她一人了。
“姑娘……”
春风抱着一个箱子回来,看到沈知韫眼底闪烁的光泽,心疼得直哭。
沈知韫很快抹干眼底的一滴泪水,平静下来,接过春风手里沉甸甸的箱子。箱子上了锁,钥匙是沈知韫随身带着的。
春风说,“姑娘,这箱子里除了钱庄的存单,还有不少房产地契和几处院子。还有许多银钱首饰和铺子都在别的箱子里,一共二十多口大箱子,都放在咱们的账房里。”
“好。”
沈知韫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