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心烦意乱。
他现在每个月的俸禄自己存着,吃穿用度都从沈知韫的嫁妆里拿,要没了那些嫁妆,他都不敢想要过什么苦日子。
“是啊母亲,再说这事儿,也确实是阿程对不住沈知韫。”
樊楼的夫人甄氏小声道。
樊老夫人拔高声音,
“怕什么,她既然不同意璎璎进门,那就休妻。夏国法律规定,女子被休妻的,嫁妆一分都带不走,再多的家产也都是我们的。”
闻言,樊程式拂袖,
“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没什么要紧。再说我才中了举,圣上爱才,定会对我加官进爵。这些家产,她沈知韫挣得来,我樊家也挣得来。”
“樊哥……”
许久没说话的魏璎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你我二人情比金坚,这些身外之物自然是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只是不管是休妻还是其他,如果我们一分嫁妆不要,别人会以为是我们理亏。旁人怎么议论我都不要紧,但是我不想他们议论樊哥。”
“璎璎,你的意思是要我扣下沈知韫的嫁妆?可是,我樊家清流人家,我总觉得这样不妥。”
樊程式不管家,管家的是甄氏。
别人不知道樊家的情势,甄氏却是清清楚楚。
樊家的收入就指着老大樊楼和老二樊冬青的微薄俸禄。
他们的俸禄不多,但樊家人生活奢侈浪费,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开销大得吓人。
“三弟,”
甄氏忍不住开口,
“你现在没有一官半职,要是没了弟妹陪嫁过来的金银和店铺,我们撑不过十天。”
闻言,樊程式沉默了。
甄氏说得在理,他虽然科考有名,但老皇帝已经连续多日身体不好,没时间安置他,他一分俸禄都拿不到。
最后还是樊老夫人拿定了主意,
“这样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上她,阿程再跟她说几句软话,她要能意识到错误,接受璎璎,那就皆大欢喜。要是不接受你就找借口休了她,一分嫁妆都不能让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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