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婶子一看是钱老太太,瞬间乐了。她早就看这老太太不顺眼了,每次一起打麻将,老太太都耍无赖。可是没她吧,又总是凑不齐一圈儿人。
再有就是,钱老太太爱显摆,什么自己闺女嫁了个好人家享福去啦,二儿子有出息,在外面赚了不少钱啦,等等。这样也就算了,她还时常阴阳怪气地内涵自己家男人没出息,让张家大婶子听了非常不爽。
可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如果张家大婶子对号入座,那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嫁个没本事的男人吗?所以她那时候就有一口气儿不上不下的,憋的自己心里难受,回去就得跟男人干仗,才能把那口气稍稍顺过来。
此时看着地上狼狈的钱家老太太,张家大婶子眼睛瞬间一亮:这回可终于让我逮着羞辱回去的机会了。
当钱老太太大喊让大家不要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只有张家大婶子表现得异常兴奋,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不但没停下来,反倒加速往前冲,怀里五十斤重的小儿子压的她胳膊生疼的那股劲儿好像都突然消失了。
“哎呦,大娘,你这是咋啦?地上不凉啊,我扶你起来吧!”张家大婶子这样说着,却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一点没有要去扶老太太的意思。
这时,她还突然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手在鼻子前使劲儿呼扇呼扇,皱着鼻子说道:“这什么味儿啊?咋这么臭呢?”
随后还回头对另外几人问道:“你们闻着了吗?”
钱老太太此时是真想撕了这个死女人的大嘴巴,可是她有心无力呀。她这时甚至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凉之感。
最后,还是这几个准备回家的妇女中,有人返回了大队,将正在跟马寡妇腻乎的钱金财叫了过去,才终于将老太太从那找不到地缝的地方给救了出来。
钱金财回家推了板车,将一百五六十斤重的老娘费劲吧啦地扶上了车,推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