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草莽、心直口快的大老粗,曾经被萧文昭招安,心甘情愿跟随萧文昭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对萧文昭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是自然,定与大人勠力同心,护佑大昭。”
张凯旋得到想要的承诺,便没再废话,郑重的朝萧清瑶行了一个军礼,躬身退至右侧等她离开。
萧清瑶从其他大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跟着汪顺来到御事殿。
殿内只有萧文昭一人,他没坐在高高的御座上,而是立在殿中央,仰头看着殿前悬挂的匾额,匾额以金字书写,四周雕有群龙戏珠图案。
匾额上书‘建极绥猷’,是先皇登基当日,亲自执笔写下的。
萧清瑶正要跪拜请安,倒是萧文昭先说话了,“让你代替我巡游。”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而不是以身份压迫她不得不答应。
虽然对她来说都一样,只能有唯一肯定的答案。
没等萧清瑶回答,他又继续道:“刚才太医院来报,太子的伤势并不会伤及性命……”说着,萧文昭转过身来看她,“只是脸部烧伤,容貌被毁,这辈子与储君无缘了。”
萧清瑶猜到了,但是这句话由身为帝王又是父亲的萧文昭说出来,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有言传身教,家学渊源,又是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登基为帝,萧清瑶倒是能换位萧文昭的处境。
即便是这样,这个由血骨铸就的王座依然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至高的权利确实迷人心智,亘古不变。
是了,当人留下足够的遗产,对簿公堂就是大概率事件。当人留下一个国家,基本就只有一个孩子能活到最后。
身在权力中心,皇权倾轧,灭绝人性的你死我活,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其实能理解所有人的,立场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