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姐姐,许了琅琊王氏,婚期定在明年开春。”
萧清瑶听后,继续往外走。
萧文辉又说,“瑶瑶。”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对寒门有什么看法?”
萧清瑶终于在萧文辉的书房门口停下,回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目,没有丝毫波澜,又像是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萧清瑶弯了弯嘴角,“但凭父亲做主。”
***
萧清瑶从萧文辉的书房出来,直接去了后院庚王妃李氏的主院,她刚用完早膳,正手把手教嫡亲的女儿萧清韵和庶女萧清月算账看账本。
“母亲。”萧清瑶进来见礼,又对坐着的两位姐姐行了礼。
“回来了。”李氏一早便听到前院的动静,折腾到现在也怕萧清瑶累了,便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她好好休息,缺什么只管派人来要。
萧清瑶规规矩矩的道谢辞别。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明珠端坐在她的房中,犹如她离开那天,同一个位置,同一套衣服。
萧清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生母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没什么渴望,常年那几套衣服,颜色相近,样式相近。
她很少出门,也没有闺中密友,做得最多的就是宅在房间看书写字画画。
颜麽麽说沈明珠主动让出了正妻之位,王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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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不出,如果沈明珠坐上王妃之位,做些八面玲珑与人交际应酬的事,该是什么样子。
“阿娘。”
沈明珠又将一个大盒子推到她面前。
萧清瑶伸手打开,是一套红宝石头面,成色上上等,这种成色、大小、质地的首饰,她只在前世的博物馆展览中见过,标签上写着所拥有之人不是女帝便是当朝最位高权重的女性。
她拿起其中一支步摇,斜插在发髻上。
她才十三岁,本应该是压不住这么富丽堂皇的发饰的,谁知戴上后却莫名契合。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只是沉默的对坐着。
一直到萧清瑶在桌边睡着,沈明珠都没有离开。
***
京城的富贵迷人眼,七岁前的萧清瑶没多少机会体会,倒不是这里对女子有多束缚苛刻,相反,因为连年战乱的关系,导致人口极度短缺,男女都缺,尤其是缺适婚生育力强的妇女,改嫁、再嫁不但不忌讳,官府甚至还有明文条例提倡鼓励妇女改嫁,多生孩子。
这里除了顶级的世家贵族规矩多外,对女子并不苛刻,出门不用遮掩,无需戴帽,能做生意还有专门的私塾。
否则萧清月也不会因为诗词才情名满天下,有人嘲讽她也不是因为她是女子,更多的是嫉妒和嫌她爱出风头。
七岁前的萧清瑶也不过是因为年岁小,课业忙的缘故,根本没多少机会出门游玩。七岁后又匆忙离京在陵山一待便是六年。
这么细想想,其实她的某些脾性跟沈明珠挺像的,比如性格冷淡又死宅。
坐在京城最大的聚园春酒楼里,萧清月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讲八卦故事,一边垂目看着沿街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