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姜怀之忙跑过去,蹲下身扶着姜绵绵肩头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见没伤着哪才放下心来,扶起竹篓将野菜放进去。
“三哥。”姜绵绵瞧见姜怀之,嗓音霎时间软下来,带着泣音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姜怀之见她受了委屈,早上大哥扎好的发髻也乱了,红色丝带掺着雪歪斜在鬓边,顿时心下起火,强压下怒气说道:“别怕,三哥来了。绵绵同三哥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三哥帮你出气。”
姜绵绵回想起那句瘸子乞丐,吸了吸鼻子,摇头不愿意说。
那话难听,她不想叫三哥也听见,三哥会难受的。
姜怀之还想追问,那厢的许氏瞥见他,嗓音顿时大了几分,“我说姜哥儿,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妹妹,以往她来我家要吃的要喝的我哪次没给。这会倒好,就因为我家二柱不肯给她油渣吃,她就动手打二柱。”
“我可没见过哪家女孩子像她一样行径,和强盗似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怎么会因为一块油渣就动手打人。”姜怀之沉着脸捂住姜绵绵耳朵,“还有你们家才接济过我家几回,还都是大哥刚伤了腿那阵子。就是你拿上门的那半袋陈米也大半叫虫蛀了,那块腌肉更是没几天就发臭生虫。”
“别说的你张家你许氏给了我们兄妹几个多大的恩典似的。”
姜怀之话音一落,周遭一时安静下来,不少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许氏。
这许氏虽然抠搜吝啬出名,但那姜大郎好歹是救了她亲儿子一条命的,她就这么打发人家。
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听见周遭窃窃议论声,许氏老脸有些挂不住,不管不顾扯着嗓门喊,“我看你们姜家真是颠倒黑白!那米和肉我家二柱都舍不得吃上一口,巴巴地送到你们家,你们兄妹四个吃个干净倒还栽起赃来!”
“还有没有天理公道啊!”许氏就地一坐,掩着脸哭丧起来,“大家伙可给我评评理啊,就为着我家柱子,他们姜家四个小的是要赖上我家啊!这不给吃的就动手打人啊!”
姜怀之从前在京中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就是姜家几个族亲闹事也没见这样不要体面的,顿时脸黑的和锅底一般。
许氏见他说不出话,顿时嚎的更起劲了,“我家柱子不在,我这孤儿寡母就活要叫人欺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