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河水被分流汇入更宽的河道,剩下的由河渠、支流消化。
严防死守下,似乎河堤并无溃败风险。
王雪卿打着雨伞,来到陆玄身边,轻声安慰道,“陆公子,雨势似乎已经渐渐放缓,河堤是不是守住了。”
陆玄闻言,缓缓转过头,那双疲惫中布满血丝的双眼,让王雪卿心中一颤。
“放缓?只是云飘过了我们这里罢了,短短半日的时间,大沽下了超过一年的水,这还仅仅是下游,这片云过去,还有多少的水要留下来不得而知。”
“只希望吴尚书能有所预料,不要把积压的雨水引入海河。”
...
海河上游,吴用躲在府邸内,边饮酒听曲,边与对面的礼部尚书谈笑。
“吴尚书,这雨下的好急促,乃老夫平生仅见,你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礼部尚书徐谦举起酒杯,敬了吴用一口。
吴用放下酒杯,眺望着窗户外的暴雨,微微一笑,“莫听雨打林叶声,该喝酒时就喝酒,徐尚书,咱们这些为臣子的,就是完成陛下的旨意罢了,该做的本官都按陛下的吩咐做了,若真控制不住,大不了泄洪入海河,自可保咱们二人无忧。”
徐谦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据我所知,陛下似乎让你与那下雨的陆玄捆绑在一起,你这里放水,下游必然决堤,届时大沽城恐怕会在洪水下化为一片废墟,这样真的好吗。”
“好吗?”
吴用露出嘲讽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徐大人此言就不对了,我这上游也是几十万百姓的生命,怎么就没有下游的百姓尊贵了吗。”
“陛下要保大沽城,我理解,要让我和那陆玄捆绑,我也遵命,可是....她不能让老夫干个事,还把自己的老命搭进去吧?”
“今年的这场大雨,每天都在突破历史,你看那边的那个湖,几天前那里还有个村庄。”
“现在谁都要活不下去了,老夫还不能先保护自己不成?”
徐谦闻言,顿时语塞,他可也被派来了这里,若吴用始终不放水,他自己的小命也有危险。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徐谦他自问出了事也不有吴用顶着,自然不再多言。
“吴大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