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安静极了,家家门窗紧锁,偶尔碰见几名路人,也都是捂得严严实实,像是空气之中有什么毒物,想来应该是被这中毒事件闹得人心惶惶。
秦肆酒和谢尘将目光从路人身上收回,抬头去看。
有三座二层的小楼矗立在前方。
应该就是难民所了。
二人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终于走到了难民所跟前,两侧挂着昏黄的灯笼,地上映照着密密麻麻的影子。
前方有两拨官兵在把守。
官兵们捂得比那些路人还要严实,脸上带着塞了棉花的面罩,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和鼻孔。
“站住!什么人!”
秦肆酒从怀里掏了半天,拿出来一枚小巧的玉佩,这是今天在史才梁那里拿的。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妙医殿的。”
官兵检查了一下牌子,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为首的那位则是殷勤地站在秦肆酒身边,“史大人,今夜不是轮换吗?您怎么不好好在客栈休息?”
秦肆酒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因为放心不下百姓们,想来看看。”
官兵立马拍马屁道:“妙医殿果然如传言那般心系天下人。”
秦肆酒不再理他,拉着谢尘的手便往里走。
越往里走越昏暗,这偌大的难民所竟然没有一支蜡烛。
所有中了毒的百姓隐没于黑暗之中,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此起彼伏的小声哀嚎传进二人的耳中,这里的氛围不像是在救治病人,反倒是像专门饲养毒人的老巢。
秦肆酒思索了一会,忽然回头往入口的地方走。
谢尘问道:“怎么了?不想进了?”
“不是。”秦肆酒摇摇头,没过多解释,而是直接走到入口处官兵身旁,拿了一盏昏黄的灯笼。
官兵不敢忤逆妙医殿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您一会可别忘了给我送回来啊,要不然这深更半夜什么都看不清。”
这回终于有了点光亮,二人重新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