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石‘嗯’了一声,挥挥手将眼前的虫子撵走。
“行了行了,有事进屋说吧,外边全是蚊子,明天一身的包。”
秦肆酒和闫书跟在李松石身后进了屋。
闫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只有他小的时候在这边住过。
这里的老旧程度要比闫书家里重得多。
完全可以说,李松石这唯一值钱的就只有床头摆着的二手手机。
李松石抽的烟是用几毛钱一斤的烟叶自己卷的,省钱。
他坐在床边又点了一根,看着模样很不耐烦,“你到底想问什么?没事我就睡觉了,明天还得起早喂鸡。”
闫书看着李松石的模样,问道:“你为什么给我钱?”
李松石吐出一口烟,吧唧吧唧嘴,“你烦不烦?我一个长辈想给就给了,我当打发要饭的行不行?”
闫书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松石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行行,我说。你不是明天要走啊?你到那边一分钱没有真打算要饭?我跟你可丢不起这个人。”
见闫书不说话,李松石开始撵人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赶紧滚蛋,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说着,他还不忘把信封扔到闫书怀里。
闫书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钱你自己留着,去了那边我自己能赚。”
说完,他便再不说一句话拉着秦肆酒往外走。
李松石拿着钱在后边追他,边追边骂,“小兔崽子,你净让我看你后脑勺了,说两句话就走,完犊子玩意,给我回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却怎么都追不上前面的两双大长腿。
渐渐地,他放缓了步伐,看着闫书越来越远的背影。
李松石自己嘟囔着,“臭小子,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
当年的闫书也是在全家人的期待中出生的。
李松石上过几年学,所以起名字的重任就交给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说的原话。
“读书是走出大山的唯一出路,就单字一个书吧,别以后长大了跟我似的没个出息,就是个大老粗。”
结果命运弄人。
闫书五岁那年,父母因意外离世。
李松石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生怕他受一点欺负,这也导致闫书越来越粘他。
李松石当年放弃走出大山继续读书的原因就是放不下这边的人。
他觉得不行。
不能让闫书对这头有任何的留恋,也不能让他在保护之下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