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装出一副累了的模样,声音里都带着倦意,“正准备睡。”
房门外的钟意咳了一声,“那个什么...我的被子湿了。”
房门离床铺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声音并不真切。
一瞬间,秦肆酒仿佛听见了曾经东山上桃树枝桠晃动的声音,鼻腔萦绕着寒凉夜里烛火跳动传来的蜡味。
那时候自己也楚楚可怜地对这人说过同样的话。
‘我的被子湿了,可以来你这里借住一晚吗?’
想到这,秦肆酒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他和小疯子的这几世,仿佛比过去他孤身一人的上万年还要久。
钟意的声音重新在房门外响起,“行行好,给我开个门?”
秦肆酒走过去拉开房门,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钟意耷拉着的眼角,随后便是他手中抱着的枕头。
钟意连忙抬头,摸了摸鼻子,重复道:“我被子湿了,没办法,只能来你这休息。”
“是吗?”秦肆酒懒趴趴地靠在门旁,“怎么湿了?”
钟意张了张口,刚想扯谎,又闭上了嘴。
他破罐子破摔,勾唇一笑。
“我自己淋湿的,就想跟你睡。”
秦肆酒慢悠悠地说道:“刚刚不是还想跟我分房睡吗?”
“你总撩我。”
钟意的语气中充满了痞气,“撩拨完还不帮人解决,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秦肆酒刚准备侧过身子为他让路,闻言重新将门口堵住,“行,那我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不准备让你进来了。”
“....”
钟意下意识拉住秦肆酒的手腕,“我,我是始乱终弃的渣男。”
秦肆酒闻言冷笑一声,“那更不能让你进来了。”
钟意:“.....”
男人心,海底针。
秦肆酒看着他脸上无奈的表情,勾了勾唇角。
他终于不再逗他,侧着身子说道:“进来吧,我确实有点困了。”
钟意蹭地一下挤了进来,生怕秦肆酒还有别的话等着他。
他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子里,大有一副农民翻身做地主的架势。
“上来,宝贝。”
秦肆酒:“......”
这人怎么就这么能屈能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