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与雷霄见面时，雷霄脸上总是会挂着笑容，或者是高深莫测的笑容，或者是纯粹喜悦的笑容，或者是搞怪欠抽的笑容。

但这一次，雷霄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

甚至在他颓丧的脸上，我还看到了一丝绝望和恐惧。

然后，雷霄告诉了我们一个噩耗。

刚刚飞升上界的赵菲菲，竟被仙界献祭给了世界之外的域外邪魔。

哪怕是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呆愣当场，更别说赵菲菲的那几个弟子。

然后雷霄哭着跪到地上，请求赵菲菲弟子的原谅。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雷霄落泪。

那一刻，原本对仙界无感的我，突然对仙界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更是对那位不作为的天道化身感到愤怒。

好在，赵菲菲的弟子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虽然也很是伤心难过，但他们并没有责怪雷霄，甚至宽慰雷霄不要将这件事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那天我们一行人到底是如何分开的，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那之后没多久，赵菲菲的弟子之一忽然境界暴涨，白日飞升。

我慌了，但飞升是天地法则的安排，我无法阻止，所以我只能赶紧找到他们的住处。

然后发现了生机即将断绝的其他几位赵菲菲弟子。

我瞬间就看出，他们是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从而让一人境界暴涨，能够飞升仙界。

至于去仙界做什么……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他们，感觉眼睛有些模糊，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傻，他们却只说他们以前都是孤儿，赵菲菲收养他们，照顾他们，待他们长大后，又传他们修行之术，赵菲菲对他们有再造之恩，他们不能让师尊就这样陨落得不明不白，至少他们要去讨个说法。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们，我只能尝试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尝试救回他们，但是却无济于事。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生机耗尽。

我也想要上天要个说法，但我做不——尽管我已经足够强大，但我诞生于人间，我的力量来自于人间，所以我不能离开人间。

我只能等待。

痛苦的等待。

而最终，我等来了仙凡之路的断绝。

我亲眼见证了雷霄裹挟雷霆，饱含怒意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