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他听着摇了摇头:“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她白了脸色,却是仍然向前走:“让开。”
他听着那女人的话,他低下头,瞥了眼对方用手挡住的肚子,让开了小半步:“他不会来了。”
她没停,脚步仍在往前走。
“我是警察。”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有一丝丝膈应。
对方也是。于是她回过了头,目光中有着明显的诧异,她看着陈清,指了指:“你?”
“对。”陈清点头应答:“就我。”
……
在那盏路灯下,陈清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也将通报用的证明递给了对方。
他死了,而留在这个世上,留给这对妻孩的,仅有一张零点二克重的纸张。
他便这样死了;在那张纸上,仅用了零点零二克的墨,就足够宣告他的死亡。
好似一切都变得如此轻微,那本应该沉重如山的死亡,那足以压垮女子与未出世孩子的死亡,此刻却变得如此轻微了。
在那路灯下,路灯前的地面也许不是第一次被泪水打湿了;她哭了很久,以至于那些过路的观众频频侧目。
陈清脸皮很厚,但也遭不住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他们的目光意味深长,不像是在责怪身边的少年,就好像在说……年轻人啊,好好学习才是主要的。
他咳嗽了几声,将那群人驱散之后,女人的情绪才随着渐渐稳定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来通知我。”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
她擦干了眼泪又问:“那您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陈清想了想,点点头。
“什么事?”
“你和他是几月相识的?”
她面色一变,变得凛然生寒:“你怀疑我!”
“我只是在问你。”他摇摇头。
“我怀着孕!我能去杀了他吗?!”她声音有些大,但索性没有过路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你怀孕了。”
她脸色又变,变得煞白了。
可陈清只是看着,那副神色依旧那样——平平淡淡,“只有我知道。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