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等这阵子钝痛过了,才将手指拿出来,粉色的小舌在唇瓣间一闪而逝。
“大人怎么过来了?可是找我有事?”
她立刻起身相迎,宁宴的目光往下,落在她垂着的手上。
这双手宁宴很早就注意过,许是她有制香的爱好,手很重要,所以保护得很好,细腻柔软,洁白无瑕,看着就跟极品的美玉一般。
扶她下车的时候自己也握过,一如想象的柔滑软糯,松开后还有淡淡的余香久久不散,连宁宴一向对女子的美没什么感觉,都忍不住会惊艳。
可这会儿这双手上却能布满了零零碎碎的红痕,尤其是几根手指,指尖红得不正常,几处小口子洇出淡淡的血色,可以看出伤口不深,但是很刺眼。
宁宴莫名有些不痛快,眉头锁着,看起来极不好惹,白卿卿在心里飞快自省,怎么了又怎么了?谁又惹这位祖宗不高兴了?应该与她无关吧?
桌上一片狼藉,四散的核桃壳碎片还没来得及收拾,白卿卿一个眼神,长兰立刻拿了软布擦桌子,又送上解暑的凉茶。
“大人快坐,外面日头大,喝杯茶解解渴。”
白卿卿拿了茶壶要给他倒茶,手却被宁宴握住,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却敌不过宁宴的力气。
宁宴将她的手展开,掌心因为握锤子被压出了痕迹,磨红了一小片,食指指节那儿为了控制力度磨得更加严重,剥壳的指尖充血,破了好几处,连指甲缝里都能看到渗出的血丝。
另一只手被白卿卿缩在袖子里,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方才不是还被锤子砸了一次吗?以她这些伤痕来看,那肯定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白卿卿手又抽不回来,从宁宴冰块一样的脸上又看不出他的想法,顿时就有些慌,啥意思啊?
“我给大人……倒茶?”
“茶先不忙喝,你这是在唱得哪一出?”
宁宴捏着她的手说话,白卿卿感觉好像被捏住了命脉一样,于是老老实实地交代,说自己是打算给他剥一盘核桃当赔罪。
“那不是我昨个儿说错了话嘛,虽然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但错就是错了,不做点什么弥补我心里过意不去。”
白卿卿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竭力表现得真诚又恳切。
别的也就算了,主要昨日在马车上脑子一抽怀疑他有断袖之嫌,宁宴能忍这个?能让她安然从马车里下来白卿卿都觉得是自己赚了的。
她也是想警告自己日后谨言慎行,别什么话不过脑子地往外说,要真把这位惹恼了,他可不会顾及自己。
白卿卿笑得憨实,指着桌上盘子里浅浅一层核桃仁,不好意思道,“不过我手笨,剥得慢,大半日才剥了这点儿出来,但我已经找到了关窍,真的,你看这个……”
提到自己最后剥出来的那颗,白卿卿立刻来了精神,从盘子里拿出来献宝似的捧给宁宴看,眼睛亮晶晶的。
“一点儿皮都没磕碰到,形状也漂亮,我之前敲的地方没找好,所以壳总是碎掉,但是这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