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岚宣一愣,“不如等王爷来了再说?当然我并非是觉得此事非要王爷定夺的意思,只是……王妃与王爷素来形影不离……”
白卿卿明白他的意思,但其实,她对宁宴会应下来见裘岚宣这件事本就觉得奇怪。
“无需如此,你直接与我说便是。”
裘岚宣闻言心里略有些诧异,但王妃既然这样说了,“王妃可能听说了,王爷对我兄长之前的所为甚是不满,也确实是我兄长的过错,轻信小人所言,给王妃带来了麻烦,此事确确实实是他的过错……”
裘岚宣才刚开始说,就听外面传来了通报声,淮西王到。
他停了下来,心中叹息,果然还是该再等一等的,这不就来了吗。
白卿卿眼里闪过异样,看着大步进屋的宁宴,心中百转千回,慢慢起身相迎。
宁宴已经将裘岚宣打听了个干净,进屋后大马金刀地坐下,语气揶揄,“事情虽是你兄长做下的,但他也是仗着裘家的声望,裘家便是想要断尾求生,也得有个令人信服的缘由。”
裘岚宣脸色未变,朝着宁宴深弯下腰,“王爷明察,裘家从始至终都不知他所为,他只是打着裘家的幌子,妄图让人另眼相看,裘家任何家业都不曾参与其中,连那日随他去的家丁都是他自己找的,并非裘家下人。”
宁宴抬了抬眼皮,凤眼里的冷光让人心惊,慢条斯理道:“他做的一切,裘家当真丝毫不知?”
微微上扬的语调,有种毛骨悚然的意味,白卿卿在一旁都觉得心口发紧,裘岚宣的表情开始僵硬了。
宁宴嗤笑了一声,“想借我这把刀杀人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付得出代价,裘少主这么聪明的人,该明白我的意思才是。”
裘岚宣脸上一贯的儒雅镇定慢慢崩裂,他以为自己摸透了淮西王的心思,只要不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介意顺手帮个小忙,但好像自己还是弄错了。
白卿卿垂着眼眸,手里捧着一只茶盏,指腹在杯壁上轻轻摩挲。
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说起来这次有惊无险,裘少主也算帮了忙,你那兄长若当真从头到尾都是自个儿一意孤行,倒也确实与裘家其余人关系不大。”
裘岚宣眸中光彩乍现,“王妃明鉴,裘家确实并无他人与他沆瀣一气,都是他自己的主意,受过教训后,家里人亦是对他十分恼怒,已是将人赶出了家门。”
“既如此,此事我会与王爷再商议。”
白卿卿的话让裘岚宣如释重负,只要王妃这么说了,那王爷那边肯定是……
裘岚宣余光忽然扫到宁宴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王爷怎么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
这不合理啊,淮西王不是出了名的只要王妃说好,他就全无异议地赞同吗?莫非是觉得王妃太过心善,他才不满意?
裘岚宣赶紧将事先盘算好的赔罪礼一股脑说出来,除了真金白银,裘家往后必会对王爷言听计从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