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江要见她,白卿卿换了身衣服去了前院,到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急促,“可是宁宴有了什么变化?”
“暂时还没有,你先别着急。”
温江等白卿卿坐下了,才问起她可有与宁宴聊过。
白卿卿神色松弛下来,笑容里藏着一丝苦涩,“他好像又变回了从前生疏冷漠难以接近的性情,他甚至还有想与我和离的打算,只是碍于繁琐的事项而打消了。”
“什么?他敢!”
温江炸了毛,拍着桌子道:“你放心,他要是敢这么做,我跟牧曙就把他绑起来揍一顿给你赔礼道歉!”
“可你们打不过他。”
“……”
白卿卿笑起来,眼里的忧郁被他逗得消散了不少,“只是他后来说不会动我这个王妃,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并不希望与我有什么牵连。”
温江顿时坐立不安,“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撞到了,如今就是个傻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等他全部想起来,怕是懊悔得恨不得以死谢罪,我是说真的!”
“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
白卿卿反而安慰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想它发生,且我发现有些事就算他不记得,他还是会隐约有些印象。”
“对,这就是我要来找你的原因,今日给他施针的时候他忽然问起我平亲王嫡子的事来,好端端的他怎么会问起这个,你同他说的?”
白卿卿指尖轻颤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他……问起了符逸?问了什么?”
温江:“也没什么,就问你与这人之间的关系,那会儿他就没少因为这人吃醋,许是留了较深的印象,对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吃醋,还来问过我……”
温江的声音渐渐在白卿卿耳边消失,她怔怔地盯着一处,思绪却飞速散开,千丝万缕地想起一些别的来。
为什么他会莫名提到符逸?白卿卿很清楚自己并未跟他提起过任何一个字,宣城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单单问起了符逸,还是问他跟自己的关系?明明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不是吗?
不对,他不是不记得自己。
白卿卿想起宁宴昨个儿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不是陌生,而是诧异和质疑,他还说“我怎么可能娶你”,他还说他不可能成亲,“更别说是你。”
那会儿白卿卿并未多想,如今想来,宁宴分明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他只是不敢相信他与自己成了亲。
为什么?为什么独独是自己在他心里绝不可能是他的妻子?
白卿卿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荒谬到她下意识就想否定,但这个念头一旦起了,就如同山野的雾气一般挥之不去,始终萦绕在心头。
温江什么时候离开的白卿卿没多注意,他后来说了什么她也不大记得了,长兰见她恍恍惚惚的样子,担心地问了好几回。
白卿卿都说没事,她只是在想事情,想之前拿下的人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