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四合,青石板上残留的雨水顺着缝隙渗入土壤,清亮的风吹起了将军府大红纱帷,宁越喝了几壶清酒,脸色熏红地倚靠在柱上。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嘴唇轻启笑了一声。
“你终于来了。”
那脚步声停下,忽而又重新响起,直到在宁越身旁才再次停下。
“你说什么?”
宁越换了左边肩膀靠在柱上,笑意盈盈地看向去而复返的路柯鸣,打量着他身上的喜服,微微笑着状若不解般问道:
“这位兄台怎么也穿着喜服,莫非兄台今日也要成婚?那我可得恭喜……”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路柯鸣一掌击得向后倒去,直到撞到墙上才堪堪停下。
宁越一手捂住胸口,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手心鲜红的血迹,他哼笑了一声。
“你倒真是一点不留情。”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唇边溢出,宁越艰难地直起腰,抬头看向冷面的路柯鸣,嘴角向上扬起,轻佻地笑着说道:
“不愧是……路柯鸣啊。”
路柯鸣听他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目光动了动,问道:“柚柚同你说过我?”
“她可不会同我说你的事。”
宁越表情不变,嘴角溢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他却像是浑然不觉。
路柯鸣眼中浮现几分讽刺,抬剑架在宁越的脖边,“那你为何……认识我?”
他与宁越除了在画春舫那次,可并未有别的交集。
“你查过我?”
“我不需要查你。”宁越听着路柯鸣的话,把脖子从剑边移开几分,咧嘴笑道:“我在等你。”
他光洁的牙被鲜血染红,这样露齿的笑让整张脸有了几分疯癫。
“我等了她百年,也都等了你百年。”
说罢,他垂眸打量着路柯鸣身上鲜红的喜服,散漫都笑出了声。
“看来我的眼光确实不错,你穿这一身倒甚是合身。”
“但你为何要穿这身衣服,你也喜欢柚柚,也想和她成婚?”
“所以便学做我的样子,想要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