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快?”方翎立刻应道:“虽说我与阿谨相处不过百日,可我从小便知道我未来的妻子是阿谨,这对我而言并不早了。”
宁谨并未说话,只是用那双柔和宁静的眸子看着方翎,方翎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
“虽然我与阿谨的婚约是父辈许下的,但我一直将此事谨记于心。”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便知晓将军府有一金枝玉叶的小姐,年岁稍长我一些,我以后是要娶她为妻的。”
宁谨微微垂眸,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扇了一下,说道:
“别人为你和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女子许下婚约,因为这婚约你便不能轻易喜欢上旁的女子。甚至以后若是有了心悦的女子,你们也无法在一起,你心中无怨气?”
听完宁谨这一大段话,方翎并未再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索一般。
过了半晌,他抬眸看向宁谨,“方才我设想了阿谨所说的事,若是我喜欢上别的女子会是如何……”
方翎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但事实上,我不可能心悦旁的女子。”
“我从小便将知晓婚约之事,听从爹娘教诲谨记此事的同时也惦念着此事,惦念着这婚约另一边的女子。,”
“我比许下此婚约的爹娘更加重视此事。因而便常常想阿谨是何模样,想阿谨性子如何,想我应当如何对阿谨好。”
宁谨的视线落在方翎认真的脸上,目光深邃悠远。
方翎说着便想起一些过往的事,表情中多了几分羞涩,耳朵渐渐红了起来,“那时候我觉得要将自己喜欢的事物送给你便是对你好了。”
“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机会见到你,所以我便估摸着阿谨所住的院子,将那些我喜欢的东西丢进了将军府的围墙内。”
姑苏桃花开时他亲手折下的花枝,运河边盛夏时的柳枝所编成的花环,第初次上学堂时得到的孔明锁……
凡事他眼中所能看见的、美好的东西,他都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方翎越说便越发觉得此事令人羞耻,“后来再随着爹到将军府拜访时,我才知道我丢东西的那院子根本无人居住。”
“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不再丢了。”
宁谨没有说话,苍白的手放在藤椅扶手上,侧眸专注地看着方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