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纱帘一落下,那隐约的红便将包厢分成内外两半,内侧在那若隐若现的红中多了几分神秘和惑人。
清衣看着端坐在椅子中于柚柚,她清澈的眼眸一如昨日高不可攀,可她在清衣心中的模样又因他方才在外面偷听到的几首古怪的曲而多了几分真实,仿佛她也变得可以触碰起来。
清衣垂下了眼眸,按捺住加快了几分的呼吸,跪坐在于柚柚身前,仰头乖顺地看着于柚柚,声音中带了几分哀怨,说道:
“小姐,昨日我在城中寻了你一夜,都未见着小姐。我心想是我与小姐无缘,兀自伤心了一夜。”
于柚柚垂眸看着跪坐在她身前的清衣,应道:“你不用伤心。”
清衣听到于柚柚宽慰自己,脸上刚要扬起笑容,就又听到她说道:
“我们本就无缘。”
清衣脸上的笑容僵住,为了遮掩差点没控制住的表情,赶紧低下了头。过了几秒,他的身体又颤抖起来,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说道:
“虽然昨日并未寻到小姐,但我还是用河灯为小姐祈了福,祈求那神仙能听到我的真心,保佑小姐一世无忧,平安喜乐。”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渐渐小了起来,将手放在了于柚柚手侧,哭腔道:
“原来当真是我与小姐无缘,这般也不过是我一人的痴心。”
于柚柚听着清衣奇怪的话,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莫名地看着清衣,将手往后抽了抽。
可清衣却很快抓住了于柚柚的手,跪直了身,向于柚柚挪动了几步,直到抵在于柚柚双腿前。
“可即便是这样,我依旧痴心妄想,妄想着能得到小姐的垂怜。”
他今日脸上未着任何妆彩,清清淡淡的一张脸,如鹿子一般可怜无依的眼眸挂着滴泪水,像卑微的凡人哭求那观音的垂怜。
但于柚柚不是什么观音,她是一条鱼,于是她问道:
“垂怜是啥意思?”
清衣的哭泣哽在喉中,差点噎住,他顺了口气,只当于柚柚在卖傻,可他却不能任由于柚柚这般糊弄他,说道:
“小姐为何不能接受我,又为何偏偏看上那洛尘,我与他有何不同?为何他就行,我却不行?”
他握住了于柚柚的手,颤抖着将那柔软的手放到了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