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泽几步走到理查德身边扣住他的阳溪穴,迫使他手腕酸痛条件反射松开刀柄,毫不客气用流利的英语道:
“如果你直接拔掉餐刀,你的朋友现在就可以直接去见上帝,都不用等晚上的月亮出来。”
理查德:“……”
外交部的官员:“……”
在场的列车工作人员:“……”
一位五十岁出头穿着中山装,看上去十分威严的老头问带裴梦泽进来的列车员刘莉莉问:
“她是什么人?有没有审核过身份?为什么能说那么流利的英语?”
刘莉莉:“……”
她怎么知道裴梦泽会说英语?
她们也是刚认识,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下这姑娘救了自己,她也不会头脑一热把人带过来。
“对……对不起诸葛先生……”
刘莉莉全身颤抖,知道自己急中出错,没有查看介绍信,甚至连这姑娘的名字都没问。
万一遇到特务混进来,蓄意破坏两国关系,她就是千古罪人。
想到这些,刘莉莉险些腿一软跌坐在地,“对不起”三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
诸葛先生眸光犀利地看向裴梦泽,全身的杀伐之气喷薄而出,包厢内的所有人皆颤了颤。
一时间,除了火车行进的“哐呲”声,连大家紧张的呼吸都听不到。
裴梦泽站起来,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介绍信,以及化工厂和塑料厂的工作证明,双手递给诸葛老先生道:
“您老放心,我不是特务,我插队的杏花村里有几名留学归国的科研人员,跟着他们学了英语。”
见诸葛老先生接过证件,裴梦泽又补充道:
“我师爷爷是韩苍耳老先生,我是他的亲传弟子。”
那场运动已经结束,戴在牛棚众人头上的帽子已经被摘掉。
国家特别需要下放的高级知识分子回到研究岗位,发展滞后的科研工作。
裴梦泽在赌,赌韩老在医学界的名气,以及学英语这件事儿不会再被人拿出来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