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堃仪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墨池啊,本王早就与你说过,本王在乎的,从来不是什么大业。本王要的,不过是想要看着那啓坤帝,白发人送黑发人,悔不当初的样子,想来,这失子之痛,定能让他刻骨铭心!”说着说着,仲堃仪眼中的平和也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极为明显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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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墨池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转眼看见窗纸上透出一片阴影,心中瞬间警惕起来,“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仲堃仪闻言,立刻抽出桌上的佩剑,一把推开窗户,将剑抵了上去……
窗户突然打开,一抹绿影出现在他们两个眼前,仲堃仪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章儿!”又见自己的剑刃已经划伤了孟章的脖颈,顿时心中一慌,连忙收了回来。“章儿,你怎么在这里?本王有没有伤到你!”
看着眼前孟章失魂落魄,脸色惨白的模样,仲堃仪顿时急了,以为孟章是听到自己娶亲一事不悦,连忙隔着墙扶着孟章的肩膀急急解释到,“章儿,你听我说,不是你听的这个样子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娶什么亲事,这只是为了敷衍我爹爹的而已……”
孟章看着面前这个急急忙忙在对自己解释的人,明明是那张如此熟悉的面孔,却又觉得如此的陌生。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让他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他从未想过,自己倾心恋慕的人,居然会是害死自己兄长的凶手! 他狠狠的拂开仲堃仪的手,一边踉踉跄跄的后退,一边摇头不敢相信的说到,“你说,蹇宾遇刺,是你下的手?”
仲堃仪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意这些,一时愣住没有答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孟章继续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你与遖宿联合?”
“章儿,我……”仲堃仪说不出话来,艮墨池见状连忙上前解释,“孟公子,你别误会,这些都是朝中之事,错综复杂的很,不是你想象的这个样子!”
“够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孟章眼中俱是泪水,狠狠的吼道。蹇宾遇刺,应当就是前些日子的事情,而他明明处在开阳王府,却因为相信仲堃仪,没有去查探开阳丝毫的消息,最终导致蹇宾未曾收到任何警示而身亡。这是他错了,是他因为自己的私心,从而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兄长。
这让孟章怎么可能不崩溃,他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一边带着泪水一边狠狠的咳嗽着,“咳咳……”指着屋内的仲堃仪痛恨着说到,“仲堃仪,是你……咳咳……噗……”
“章儿!”仲堃仪看着孟章如同受了莫大刺激一般,口中瞬间吐出一摊红色的鲜血,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滑落在地,就这样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他心中顿时一空,顾不得其他,一个抬手便从窗户上翻了过去,直直的冲到孟章身边,一把将孟章搂在怀里,右手不停的替他擦拭着嘴角流下来的血液。
“章儿,这是怎么回事?章儿,章儿! 章儿我求求你了,你别吓我啊!”仲堃仪一边慌乱的说着话,一边冲着边上的艮墨池叫到,“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看看啊!太医,太医呢!章儿……”
艮墨池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个发展,看着孟章唇边咳出的鲜血,也来不及多加思考,连忙手忙脚乱的翻过窗户,一路小跑着来到孟章身边,执起孟章的手腕探了一下,当即脸色就变了,“先生,孟公子的脉象至弱乍疏乍数,微不可探,似是……似是……”
仲堃仪脸色铁青,狠狠的斥责到,“你胡言乱语什么,不可能!”而后似乎想起什么,挣扎着抓住脑海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仲未,仲未快回来了,你护着章儿,他快回来了!”艮墨池看着神色癫狂的仲堃仪,只能点了点头勉力一试,自己医术虽比不得神医,但拖个一两天,应该还是可以的……
另一面,庚辰离开之后,小心翼翼的在王府之中查探了许久也没有发现,直到在厨房之中偶然观到一神色惊惶鬼鬼祟祟的仆人,心生不妙之下,悄悄的跟在此人身后。只见此人左顾右盼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无人后极其快速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里的什么东西向着炉上正在熬着的药的药罐里撒了进去。庚辰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原来如此,难怪孟章身体一日日虚弱,原来这补药,竟然是**!这让庚辰怎么不愤怒,他一把打晕了此人,夺过此人手中的纸包,眼中酝酿着风暴,脸上黑的几乎快滴出墨来。
他带着一身怒气,拎着昏迷的仆人,一路闪进了孟章的院子,刚准备向孟章说明,却在一进来的功夫,瞬间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溢上了死气的孟章给吓到了,“主子!”庚辰惊慌失措的扔下手中拎着的人,连忙跑到了孟章的床边,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看着坐在孟章床边的仲堃仪叫道,“怎么回事?主子怎么会这样!”
仲堃仪一个人沉浸在即将失去孟章的恐慌之中,根本听不见任何话语,倒是一旁站着的艮墨池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孟公子刚才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脉象至弱,似有风停雨落之像,怕是,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