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陈大管事话里真正的生意指的是什么。
“大管事这话难倒我了。我一文不名,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和大管事做生意。”
陈大管事摇了摇头。他已得到指示,他要谈的事在詹小山的能力范围之内。
“詹五哥这话说差了。大渊渔场之所以很少和东夷货商做生意,是因为东夷土人多以捕鱼为业,东夷诸多海岛虽然不像离岛一样在气候和位置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有条件建立渔场的地方勉强也能找出几个。东夷人虽然不会专程来大渊渔场买鱼获,但却不会拒绝自己家门口的鱼获。我们大渊渔场如果有机会在东夷新建一个海面上的渔场,那是再好不过了。詹五哥是地地道道的东夷货商,为了这次合作找到大渊渔场,双方不计前嫌、握手言欢,促成了一桩两全其美的大好事。这不但能说得过去,还能彻底说服所有人。”
詹小山听陈大管事娓娓道来,心情已经不能只用震惊来形容。
陈大管事,或者说山庄主人果然有着非同一般的生意头脑。
这个主意不但填补了他先前的疏漏,还让他彻底登上了慕玉山庄这条大船。先前他口头答应的种种条件,都不如这番利诱更切实、更打动人心。
“詹五哥以为如何?”陈大管事见詹小山陷入沉默,出声提醒。
“大管事语出惊人,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笑了。”詹小山故意打了个马虎眼。
陈大管事也没有设想一次就把事情谈成。
“这么大的事,詹五哥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但是,我必须事先把话说清楚、说明白。”陈大管事继续陈说利害,“我们准备堂堂正正、大张旗鼓去建新渔场,势必要剔除潜在的威胁,东夷海寇是其中之一。山庄里对詹五哥的其他承诺并未作废。只是,眼下詹五哥以东夷货商的身份在离岛活动,不适合张扬自己是慕玉山庄的朋友,却有必要表明自己是大渊渔场的朋友。”
“我担心,有些人知道我是大渊渔场的朋友后,会怀疑我别有用心。”詹小山听清了陈大管事的要求,犹豫说道。
“我相信,詹五哥能够打消那些人的疑虑,毕竟,詹五哥一旦做不成东夷货商,也就不能留在离岛活动了。不是山庄和渔场不容人,而是詹五哥嘴里说的那些人不容人。”陈大管事顿了顿,有些无奈说,“我不是在威胁詹五哥,只是,这么丰厚的条件,换作是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两重身份,两重报酬,何乐不为?”
詹小山仍然没有直接回答。他昨天的行动带来的后果开始显现,慕玉山庄不会任由他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