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异常紧急的情况出现,其他人也都习惯了在禁地里压低声音说话。
“好!”仍有人忍不住泄露了心中的激动,但没有人和他计较。
童五用眼神示意何三说几句话。
于是,何三接过话头,说:“昨夜,我突然失去神智,做出一些疯癫的举动,害得大家受到惊吓,我很惭愧。好在有黄神医对我施针用药,保住我的性命,找回我的神智。我相信,只要我们兄弟合力,胆大心细,冷静应对,一定能克服眼下的难题。我相信大家,大家信不信我?”
“我们相信何支使……”众人七嘴八舌作答,心里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苗。
可是,回应的人声中间杂了一句突兀的问话。
“那……范二不是白死了吗?”
众人个个沉默下来。
范二被厌,如果能够和何支使一样得到黄神医的妙手诊治,或许能逃过一劫。那么,杀死范二的凶手就罪不可赦了。
“何支使,范二一时神智不清,可他是我们的兄弟,是一条人命呀,我们不能让他白白死了……”亲兵中马上有人附和说。
“对,不能让范二白死……”
众人为范二鸣冤叫屈的情形是何三万万没想到的。范二死后,他一直心存愧疚,恨自己看着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或许,这个念头也在不知不觉中侵蚀着他的神智。别人都当他被厌鬼厌住了,但他却比别人更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童五看了何三一眼,心知何三为何沉默。
他毅然开口。
“没错,范二是我们的兄弟,无论如何,我这个领头的大哥有责任为他的死给大家一个交代。范二和何支使,他们两个人一度被厌鬼厌住了。那把刀可能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包括我。”他指着昨夜何三使用的那把因为砍击石台而卷刃的单刀,痛心疾首,“我情愿,前夜、昨夜被那把刀指着的人是我自己。那样,我才能说,我可以保住每一个兄弟的性命,就算赔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范二死了,时间不会重来,我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话。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性命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给范二一个交代。”
不仅何三,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万万不可!童五,我们已经失去范二,我们不能再白白失去你呀。”何三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