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丈夫双眼肿得几乎张不开。他勉强想爬起来,但最终改变主意。
他跪在胥成面前。
“我们去问那个女人,为什么要骗我们的孩子去死?那个女人却矢口否认,还威胁我们,如果我们去官府告她,她就会让我们一家到地下去团聚。我们拿她毫无办法,只能在暗中寻找证据。那幅画……我们偷偷找过那幅画,画上的男人就是那女人的海寇情人。我们的孩子正是因为撞破了那女人和海寇来往的秘密,才枉死的!”
胥成受到震动,不由从座中起身。
他急切追问道:“那幅画在哪儿?”
丈夫回答说:“那幅画被藏在那个女人屋里的妆镜后面。她发疯以后,我们偷偷去过她家中。不过,我们什么也没有动,就连那幅画也仍留在原处。”
胥成当机立断,亲自前往疯女人的住处。
冯隆看在眼里,却不好当着置守夫妻的面提醒胥成:这幅画的真实出处存在疑点,画中人的真实身份是否为海寇也不得而知。
今天他三番两次对胥成提出异议、并且屡屡让胥成改变主意,他担心自己如果不知收敛,恐怕有卖弄之嫌,徒惹胥成生厌。
亲兵遵命留下看守人证。
校尉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物证。
羊皮纸上描画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青年男人的脸。男人目光深邃,浓眉紧锁,仿佛正在不满地注视着看画的人。
胥成和冯隆都看不出画中的男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冯隆得到胥成的许可后,向置守夫妻发问一个疑问:“你们二人亲眼见过这幅画上的男人吗?”
置守夫妻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海寇都是趁着夜晚没人活动的时候才来的。老梢头横死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胥成点点头,并未领悟冯隆没有明说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