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成刚带着疯女人回到停灵庄,便得到回报说,有兵士不堪重压、欲投水自绝。
他本想亲自折返山脚的宿营地,或训诫,或安抚,重新稳定军心。
然而,亲兵冯隆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此时此刻,胥校尉的声威已经深入人心,倘若不能一鼓作气、除去种种陋习,这支队伍恐怕依旧难以承担守备仙人屿的重任。
最终,胥成接受了冯隆的建议,从张副尉带来的兵士中选出一人暂领首职,并让冯隆前去平息风波。
守备队伍收到双倍的操练任务,起初传出一些叫苦声。冯隆奉命激励兵士,陈说利害。所有人听后全都流涕悔过,纷纷发誓效忠胥校尉。
其中有一名张副尉原来的心腹兵士甚至不管不顾冲出队列,向冯隆揭发了一个事实。
“我们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举动。不过,一开始我们只是闹着玩。我们都没想过要伤害那个女人。直到屿上一户置守为我们指明那个疯女人在后山的几处藏身地点,我们才越来越放纵,把一个玩笑变成一场大错。”
冯隆又惊又疑,再三质问,得到七嘴八舌的佐证,确认兵士所说的话真实可信。
他将这个消息回禀胥成。
胥成一开始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能发现张副尉扰乱军纪并找到人证,有那户置守老夫妻的功劳。”胥成说。
冯隆忙解释道:“刘阿甲所指的不是那户老夫妻,而是屿上另一户置守,是一对中年夫妻。”
胥成回想他去追查疯女人下落、盘问第三户置守时的情形。
那对夫妻在他这个将军面前怯懦卑微,一问三不知。他也就不指望能从这户置守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当时他根本没有看出两户置守身上的惊惧到底有什么不同。
“把人找来,我要问个清楚。”
此时,两户置守都已回到停灵庄。一户喜气洋洋,一户愁眉苦脸。
中年夫妻等来了预料中的传唤,像是得到解脱一样,昂首挺胸,脚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