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王妧点点头,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对其他人都做了安排,独独漏掉我。你是想让我旁观战局?”
魏知春最初的说辞是,丹荔园没有闲人,客人也得帮忙干活。
王妧不觉得曲恬会违背魏知春的意愿。
果然,曲恬朴实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狡黠。
若不是眼尖,王妧肯定察觉不到。
“我们这些人里面,和杜桑年纪、身形最接近的人只有王姑娘你了。王姑娘什么都不用做,留在屋里就可以了。”曲恬说。
王妧愣了愣。
这么合理的安排,她一时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留在屋里,做诱饵。”
曲恬挠了挠鼻头:“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防身还是要做的。”
王妧这才知道,武仲爱不释手的那副铁指套因何而来。
“就这么办吧。”
曲恬如释重负。
一声令下,留在杜家田园的十人、包括武仲和阮啸各归其位。
武仲见曲恬和王妧都留在屋子里,并未意识到王妧做了捕鼠行动的诱饵,只当曲恬布置得当、王妧一定会安然无恙。这是他在短短半天里对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自然而然产生的信赖。
阮啸的藏身之处在南面的方塘。
他不介意打湿衣裳。
但是,塘水蒙住了他的耳朵和眼睛,他无法直接掌握水面之上的动静,这一点令他不满。
即便如此,他仍什么也没说,好像忘了他的嘴并没有被人堵住。
说话声,脚步声,甚至喘息声,霎时间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田园归于平静。
王妧仿佛成为方圆左近唯一的活人。
不用她耐心等待,杀手和他的马已经踩上杜家门前的小径、越过圈养鸡鸭的矮篱笆。
乍一看,他布衣布鞋,身形、相貌都很普通,不像一个冷酷的杀手,更像一个想向路边的人家讨水喝的过路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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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妧见到他的时候,恍惚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敢在白天动手。
耷拉的眼皮遮盖住瞳仁深处的空洞,路途的风沙粉饰了撇嘴的表情带来的凛冽之色。
王妧从没见过比眼前人更像杀手的杀手。
“随随便便闯到别人家里来,你是要做贼吗?”王妧拿出主人家的架势,首先开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