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手臂,正要拍在桌面上,不料牵动了伤处,衣袖处又渗出一团血迹。
他这才冷静下来。
“红蔷这个贱人,竟敢糊弄我?她说,她已经拿下了苏兴和乌翎的执事。如果她说了实话,那个执事怎么可能陪着孟树坚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南城门、被焦铁袖当作掳劫孩子的人?”
付家兄弟这才醒悟过来。
二人不约而同暗暗佩服萧执事心思缜密,但只有兄长一人说出了心声。
萧芜面色凝重,对追随者的奉承置若罔闻。
“孟树坚还说了什么?他有那个年轻人下落的线索吗?”
被问的人是付老二,回答的人也是付老二。
“今天一大早,两人路过南街附近一间小茶馆,孩子渴了想喝水,那个人就让孩子独自进了小茶馆讨水喝。我想,如果那个人想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歇脚,应该会选择那间小茶馆。”
萧芜点点头,命付老板即刻去小茶馆拿人。
他独自留下,猜测叛徒是否已经和红蔷有了联络,心里渐渐偏向肯定的答案。
如果叛徒、红蔷和乌翎的人手联合起来,破坏他和长老的安排,他该如何防备?如何一举多得?
雨停了,城里的空气依然闷热,像一锅煮沸的粥。
有些火候不足的地方容易被人遗忘,热气飘来时也会迅速冷却。
徐涧没想到,最先找到他的会是眼前的陌生女人。
他在听见陌生女人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就拿出全副戒备。
小茶馆里的伙计见势不对,收走了徐涧的茶碗,又把客人赶出了小小的铺面。
徐涧没心情计较。
他东逃西窜大半天,连一口水都喝不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歇脚解渴的地方,却被陌生女人堵住退路。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联络到他的同伴,安安稳稳睡一觉,而不是和来意不明的陌生女人周旋。
可惜,他无法如愿。
“想跑?你知道出了这条街,外边等着你的是什么?”
红蔷悠然自得,甚至抬头观察被困在街巷上空的阴云。
小茶馆外有她布置好的猎网,她并不担心雀鸟能从她眼皮底下飞走。
“你是什么人?”
徐涧一开口就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