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一直在等军督府的指令,军督府很可能也在等靖南王的调令。靖南王不肯调动军马,或许是在等容氏先出手。一个组织哗变的罪名不够治容氏一族的死罪,但谋逆不轨就不同了。”
刘筠不知道李年是何人,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李年。
王妧似乎听见了她心中的发问,接着说:“橡城是要地,橡城卫府统军一定是靖南王信重之人。李年职分不高,却是经验丰富的老将。鲎蝎部之中能做他的对手的人应该不多,你尽快调查清楚。”
刘筠点点头,答应下来。
“你去见李年,先和他说明利害,让他信任你,再让他彻查城中近来发生的可疑事件。容氏已经定下内外夹攻的计策,内乱先起,城门后破。只要内乱不起,橡城大概就是安全的。时间拖得越久,对容氏越不利。”
刘筠越听越紧张。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橡城吧?这些事太复杂了,我又不是个细心的人,肯定会遗漏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出差错的!”
王妧直接拒绝,说:“出了差错,你自己想办法补救。你想逃,我也不会笑话你。”
可赵玄会笑!刘筠想道。
“我只要找蹊跷、拖时间,对吧?拖……”刘筠发现王妧话里的矛盾之处,猛然住了口,又追着发问,“你不是说,王爷在等容氏出手吗?要是一直拖下去,怎么治容氏的死罪?”
王妧看着刘筠,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能治容氏死罪的谋逆,要用橡城内乱来换。让你来选,你怎么选?”王妧的语气、神情近乎冷漠。
刘筠这才想到橡城内乱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脸上因为羞愧而发红。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不,我一定不会让橡城生出内乱。就算容氏不获罪,世人也知道他们的野心。”刘筠说道。
王妧移开目光,摆摆手,把刘筠赶出厅外。
“等……别……我自己会走!”刘筠一边往外走,一边转动脑筋,“你对橡城的情势知道得那么清楚,应该安排了人手吧?”
王妧停了手。
刘筠忙说:“我需要人手,越多越好。”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安排的人手找出来。”王妧想到六安,心情有些浮躁,“不过,我猜你找不出来。”
“那可不一定。”刘筠没有着恼。
而后,二人又约定了传信的暗语和一些琐碎小事。
还不到正午,刘筠就离开客店,带着护卫朝北边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