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货商詹五和他的随从被安顿在渔场的木屋临时歇脚。他已得到少庄主的承诺,等查明真相,大渊渔场将承担他的一切损失。
陈大管事不敢打扰一脸疲惫、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少庄主,只敢将少庄主的护卫拉到厅外的无人角落,小声发出询问。
辜焕神色未改。
“大管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我问你,渔场到底有没有丢货?那些丢失的货,你有没有沾手?”
陈大管事一听就急了,声调提高不少:“天地良心!大管家让我悄悄查明渔场里有谁被人收买、往外泄露消息。除了遵从这个指示,我从未多走一步!更何况,我身受大管家提携才有如今的光景,我怎么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丑事?”
辜焕借着院子里的篝火亮光看清了陈大管事的脸。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担心。少庄主明察秋毫,肯定不会冤枉你。你好好听从少庄主的吩咐,到最后领受一个失察的罪名,回家去颐养天年,不至于身败名裂。”辜焕顿了顿,正色说道,“倘若你说的不是实话,哼,那你不但要身败名裂,弄不好,还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陈大管事听得心惊肉跳,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辜焕耐心等他回过神来,没有即刻走开。厅堂中的少庄主也有同样的耐心。
从白天发生的每一件小事,陈大管事已看出眼前的辜护卫很懂得讨少庄主的欢心,而且,少庄主做出来的很多决定都要受到辜护卫的左右。
此时此刻,他无法请来田大管家相帮,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为渔场、为山庄勤勤恳恳,操劳了一辈子。要说我没有私心,那是骗人的,但要说我利欲熏心、中饱私囊,打死我也不认!”他首先表明心迹。
“大管事,你我同样为少庄主、为慕玉山庄做事,说穿了,不都是为了挣一个前程吗?你的心情,我懂。不然,我为何会对你问出那个问题?”辜焕接过话头,用几句话拉近二人的距离,“想来,你也不甘心自认倒霉,从此离开渔场,让你的一身本事没了用武之地。”
陈大管事没想到辜焕年纪轻轻、竟能理解他的心事,一下子大大喘出一口气。
“辜护卫,怪不得少庄主这么信重你。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辜焕心安理得接受了陈大管事的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