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管家又是一愣。他没想到田恕这么轻易就伏跪在田夫人脚下。他甚至没来得及出声阻止。
“想拜见我?跪到天亮再说。”
长夜漫漫,玉漏难熬。
而对于夜夜安枕的人来说,从天黑到天亮只是一眨眼的事。
梓县清晨的安宁被鸡鸣打破。
当炊烟升上半空时,碧螺被告知,她挂心多日的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
为此出力最多的人是严沁,这让碧螺感到意外又难堪。
客店前厅,莫行川、碧螺、严沁三人围坐在一张方桌旁。
莫行川手边放着几封信和一副请帖。
信还没有拆。请帖却是打开的,内容简单,一目了然。
“严沁找到了你和谭漩先前在街上遇见的那对母子,却被婉拒于门外。昨天夜里,母子二人悄悄离开梓县,想来是不愿被打扰。”莫行川对碧螺说。
碧螺带着遗憾提起了卜神医:“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没有什么病是她治不好的。”
“那些江湖游医也爱说这种话。”严沁插话道。
碧螺一听又来气了。
严沁这是变相说她蠢笨。
“江湖游医也有妙手,不可一概而论。”莫行川适时阻止了争吵,“卜神医曾在安贫舍治好了一个身有隐疾的病人,从而得到安贫舍舍长的推举。我想,没有人敢说她是个骗子。”
碧螺听后迷惑了。
见严沁一声不吭,她赌气也不再多问。
莫行川以为碧螺已经明白,便接着说:“无论是做百绍公主,还是做梓县神医,她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我们在调查她,她也在调查我们。而且,她的动作比我们的更快。”
他将请帖递给碧螺。
“给我的?”碧螺看不懂。
莫行川点点头:“卜神医请你明日去赴宴。霜白,是她如今的名字。北街的冯宅,是设宴的地点。贵客,是你。”
碧螺仍旧不解。
“你那么关注她,她对你自然也有兴趣。”莫行川语气平和,说出来的话却近似玩笑。
碧螺哭笑不得,只得问:“那我该不该去呀?”
莫行川想了想,又一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