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名叫做姚染?”王妧问。
老五点点头。他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是。我娘擅长染采,年轻的时候还是部落里专事祭祀礼服的匠役。”他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王妧一时无言。
随后,她表示会给莫行川写信,让莫行川为老五安排一个去处。
老五得到承诺,说话还是支支吾吾。
“大小姐,我……我……”
有一件事,他若不说出来,心里总是不踏实。
“还有什么事?”
老五脑子一热,心里话脱口而出:“我知道,大小姐对圣女的死活自有安排,我也相信大小姐的安排。但是,我大哥不一样,他对鲎蝎部的怨恨远比我们几个更深。他忍得很辛苦,我怕他哪一天忍不住,坏了大小姐的计划。”
王妧沉默不语。
老五知道,王妧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这一点,是我疏忽了。等容溪醒来,我会让庞翔和我一起去见她。”说完,王妧返身往回走。
老五略略放心,却忍不住惊讶:“大小姐不去看圣女了吗?”
“你守着她吧,她醒了马上来通报我。”王妧说。
老五留在原地,心里想道,大哥这下子也该放心了。
……………………
石璧最初听说东一营新近阵法有成、蔡都督将亲自前往校阅的消息,心里是很不屑的。
然而,一夜哗变过后,他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州军督府他去不得,东一营他却去得。
这实在是他的幸事。
他带着数十人马没日没夜穿林过岗,终于在一天后赶到了东一营。
入营求见蔡都督之前,他必须先了结一件事。
“小姐不宜再随我犯险,请就此留步。”
马上的石璧身形挺拔,像一把淬过火的利剑。
其实,刘筠早就在等着这句话。
她腿上的箭伤稍有好转,精神也越来越好。
她勒住马缰,面朝着石璧回答道:“蔡都督就算要怪你,也该等到一切平定以后。此时去求他出兵,最多也只是遭到一些为难,我并不惧怕。”
刘筠言谈之间诚恳大方,石璧却没有被她打动。
“东一营的高凌与我素来不和,蔡都督信重他甚于信重我。我失职戴罪,高凌必定落井下石,我自应担当,不能连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