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猛然意会到红姬这一问的深意,不安道:“属下乃路旁杂草,配不得……”
红姬嘴角一动。
“也是,红芜这个名字不好听,意思也不好。”
她故意顺着萧芜的话说下去,果不其然看见萧芜肩头微垂。
然而,她话锋一转,又说:“我从红叶长老留下来的名字里头选了一个‘红蘅’,只有它最配你。等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名字就是你的了。你要知道,你和苏兴他们不同,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萧芜不敢置信,抬头去看红姬的脸色。
只用了一瞬,他便看清了。
“是!长老的栽培之恩,属下感激不尽,只愿肝脑涂地,报答长老万一!”
听见萧芜这番慷慨陈词,红姬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身体一歪靠着椅背,从容说:“好,你的话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诉容全,蒲冰就在容州,若他再不替我尽尽心力,将来,别怪我不顾念旧日的交情。”
“是,长老。”
萧芜心中激荡,连夜赶路去了。
天光渐明,又是一日之始。
屏岭哨所的警备却没有日夜之分。
王妧还没睁开眼睛便听见窗外的响动。
巡哨北楼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由近而远、由远而近。
昨日见过赵玄后,王妧便发现赤猊军的人盯她盯得更紧了。
葛束更是毫不掩饰。
“王姑娘说得很对,没有刺客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这样才是众目睽睽。”
从前,她不理解王姗为何要创下雀部和如意楼,为何要争先、争强。如今她懂了几分,却也只是徒增烦恼。
王妧起身后先是去看了傅泓。
葛束略通医术,说傅泓是犯了睡症,等她睡够了自然会醒。
虽然王妧并不认同,但她能做的却不比葛束多。
她心知傅泓出事是暗楼所为,既不能病急乱投医,便只能寄望六安得到消息后能带来转机。
而今昏迷不醒的人不止傅泓一个,还有容溪。
时轻时重的发热、断断续续的呓语已经持续了一天两夜。容溪的情况也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