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的深度比王妧预想的更深。
匕首卡在凿痕底部的缝隙中,一只长着八条细丝般长脚的红蜘蛛沿着刃口爬上来。
王妧下意识丢开匕首,猛地起身,后退两步。
庞翔连忙过来查看。
红蜘蛛同样受到惊吓,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两道纤细笔直的石缝由新月凹痕的两端起始,横穿了整个被雨水冲刷过的石台。
竖立的匕首昭示着一个秘密正被人戳破了伪装。
“等等!”庞翔制止了王妧伸出的手。
王妧看向他,面带不解。
“这里头很可能藏着凶险,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庞翔解释道。
“但是……”
王妧正要反驳,却被巡防归来的武仲三人打断了。
“哈哈,你们怎么个个都变成落汤鸡了?”武仲发出几声轻笑,几步登上障鬼台。
薄雾重新遮蔽了天空。只有脚下的泥泞告诉着后来者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邢念跟在武仲身后。
“我们没有遇到雨。”他敏锐地觉察到地面的异样,插嘴说了一句话后又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天池盘。
“对呀,这倒奇了。”武仲无所顾忌,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将靴子上混合着草叶的泥污抹在石台上。
落在最后的路婴见状,撇了一下嘴。
他走上前来,向王妧提起林中所见。
“我们找到了一些脚印。”
王妧心中警惕。
“有多少?”
“很多。”路婴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比萧芜所带的人马多得多。而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这处旧址,只知道在林子里胡乱晃荡。”
这足以说明他们不是鲎蝎部容氏的人。
王妧头疼起来。
就算是躲进浊泽,她也仍须应付除了迷瘴和厌鬼之外的其他麻烦。
路婴见她沉默不语,不由说道:“姐姐,你难道忘了吗?石璧在屏岭设了哨岗,还搜集了大量鲎蝎部的圣丹。浊泽里有什么异动,他是最清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