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被视为黎焜杀死黄参事的帮凶,又有买凶杀人隐瞒罪行的嫌疑,如今被看押在县衙大牢候审。而作了伪证和诬告的俞舟堂诸人却只受了些微惩处就被轻轻放过。这种情形,不但田夫人没有预料到,王妧也十分困惑。
此时,王妧无暇和俞十一计较。她还有事要做。
“你来干什么?”王妧态度生硬。
俞十一神情惨淡,半张着嘴,犹豫再三。
抬眼看到王妧露出几分不耐烦,她不得已,硬着头皮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容州呀?”她右手扭着左手衣袖口,眼睛随意瞟向一侧的花坛。
“这和你有什么相干?”王妧不答反问。
俞十一急了。
“这不是没事了吗?我想,你要是回容州,我也跟了你去……大管家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处理好的。我们又不是仇人,处处作对有什么意思?”
王妧冷笑一声。
“俞十一,你也知道诬陷武仲是在跟我作对?你们俞舟堂暂时是没事了,可武仲还在韩都督手里。你嘴皮子一碰,就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哼,如果武仲发生不测,我一定会算在你头上!”王妧最后说了重话,语气更是像寒霜一样冰冷。
俞十一受到这番吓唬,眼眶一红,泪水涟涟。
“可是,我们已经给你赔不是了。我们又赔礼又道歉,你还……你这样是得理不饶人!”她抽噎着哭诉。
王妧蹙起眉头。
对她来说,俞十一只是听从田夫人的命令行事,这无可厚非。但此事一出,两个人先前共患难的交情无形之中也消磨尽了。
“没错,我就是得理不饶人。田夫人现在被看押在县衙大牢,那个地方她原本是为我准备的。假如她的计划得逞,你好好想一想,你现在会在哪里,会在做什么。”
俞十一撇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赶走了不速之客,王妧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没过多久,六安出现了。
他注意到客院变得空寂不少:郑氏带来的人手大半不见了。
王妧正对着庭前一棵桂树出神。六安发出的脚步声惊动了她。
“蒲冰怎么样了?”王妧问。
六安听出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便说:“有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