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物堆中,一条窄路被她清理出来,连通到一个上了锁的木门。
打开木门后,她进入一个积满灰尘的空屋子,没走几步,又被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
这道铁门的钥匙是和它处于同一面墙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陶土小灯台。红姬将这个灯台向右扭转。啌咚一声轻响,铁门已经开了一条门缝。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黑屋子,唯一的光亮来自东墙上的一道小窗,红姬花了一些时间去适应这种昏暗。
墙角铺设了一张四角的木板床,床上有一道仰卧着的人影。那人浑身僵硬呆滞、似醒非醒,似乎对屋子里多出来的人一无所知。
红姬慢慢走向木床,又在床头坐下。她凝视着床上男人的脸,分辨出脸的轮廓,随后底下身子,在靠近那人耳朵的位置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背叛王妧,王妧要杀你。”
这句话被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最后,因果颠倒,真伪混淆,连她自己都笃信不疑了。
“你是谁?”她贴上对方的耳朵,轻轻地问。接着,她听到男人喉咙间发出含糊的声响。
当红姬听清他口中吐出来的字眼时,她再一次失望了。
但是,她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大发雷霆,甚至惩罚他。她只是喂了他一些清水和几枚丸『药』。
屋子里的黑暗给了她充足的保护,让她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怨毒的目光。
她用暗楼长老的身份提醒自己,要有耐『性』。
…………………………
天气只有半天回暖。到了傍晚,风又起来了。
梓县是距离容州西二营最近的县城,还算兴盛。
王妧来到梓县落脚的过程并没有遇到困难。
她刚到达西二营便被身份成谜的人盯上,还遭人调虎离山。若她出了差池,容溪定难辞其咎。
容溪不敢让王妧冒险留在西二营,也不敢任凭王妧离去。折中的办法便是让王妧前往梓县,那里也是容氏族人聚居之处。
“我现在还没听到任何风声,赤猊军自汒水一役以后,越发神出鬼没。上次,有人闯入靖南王府偷盗,王爷都没有动用赤猊军。”容溪始终忧心忡忡,特别是看到石璧对王妧抱有敌意,她更是焦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