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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妧摆出认错的态度时,姜乐便消了气。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对他来说还是个孩子呢。他和一个孩子置气,老脸又该往哪里搁?一副天生的热心肠,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罢了罢了,反正我话已经说了,你们听不听是你们的事。”他摆摆手,这件事就算打住了。
王妧低着头,没再追问,任对方离去。
“看够了?”王妧对着六安抬了抬下巴,眼里带着不悦。
六安点头笑了笑。王妧难得服软,这种情形下要她周全考虑实在是苛求了。
“湖州是非去不可的。”王妧像是要说服自己,随即发现自己没有追问出不能去湖州的原因真是失策。若是问出来了,自己好歹能做些准备。如今徒增烦恼,还不如不知道呢。
“我倒是有个主意。”六安不怀好意地看了来时的路一眼,“跟在咱们身后的可不止一条尾巴,如果想要投石问路,他们就是现成的石子。”
王妧面上不显『露』,心中却已起兴。
“怎么说?”
六安遂与之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王妧嘴角一动,说道:“就照你说的办。”
马车再次缓缓启动。等到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他们也抵达了新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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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王深受南沼百姓爱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王府的围墙并不高大,占地也不宽广,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相邻的演武场。演武场兴建至今不足十年,却处处透『露』着被时间打磨过的厚重。比如怀义堂中的那口宝鼎,便是高祖皇帝赐给南沼的国器。
夜幕下,留在演武场『操』练的兵士不多,由一位青年官长带领着,挥舞着长枪和盾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