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轻笑一声,王妧一定是没有听出徐秀的挑衅。
“你想得太简单了。昨天晚上,她也去了徐宅,在一处院落墙角的某块砖石下取走了一个木盒子。我猜,她给自己留着后路呢,敢只身跟着周充去京城,没点胆量和能耐可做不到。”
“盒子里面装的是……”王妧随口问道。
“一块玉佩。”
若不是徐秀做事谨慎,当场打开木盒确认,六安也不会认出它。
“你说,白先生是不是故意留下她?如果不是周充来了,徐多金也许就逃脱了呢。”六安又说,“真是看不透。”
他的意思是,徐秀作为徐多金的女儿,在遭逢剧变之后竟能面不改『色』地寄身于“敌营”,这里头没有不可告人的内情那才叫奇怪。
经六安一提醒,王妧才想到白先生这一层。若是如此,她便不能忽视徐秀的作为了。
两人正往柳叶街走去,只因马车还留在张宅附近的小巷里。王妧没想到的是,她会在同一天接连遇到两个跟她并不熟稔的相识。
从皇宫里的御膳宫女,到麓山行宫的厨娘,再到对王姗忠心耿耿的雀部属部,当她看到流云的仪容举止时,王妧就知道她所想到的这三个身份都是流云用来掩人耳目的。
只是流云依然称她为“姑娘”。
“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流云的神情为难之中又带着几分欣喜,“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好吗?”
王妧定定地看着流云。流云手里『揉』着一条月白『色』的丝帕,衬得蔻丹染就的十指指尖分外鲜丽。
她从没过问流云在雀部的行事,万全一可能还认为流云是她安『插』的人手。她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争辩。流云以调查叛徒的名义进入雀部,口口声声说周充和万全一不可信,这一次,王妧自知不能再冲动莽撞,她要问清楚流云查到了什么。
“好。”王妧甫一答应,便意外地听到重生修正系统的声音。
靖南王许昼,一个王妧早有耳闻却从未见过的人,已经危在旦夕。流云的出现和这个任务明显是有干连的。就像周充想让她去见刘妃,流云也想让她去见靖南王?
王妧原本因为湘湘和周建的任务不得不停留在滁州,任务完成后,她本也打算前去湖州。万全一南下的这段时间,算是将第二间如意楼稳住了,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湖州找到了雀部内鬼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