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潮』湿闷臭的空气、污秽肮脏的墙壁和罪犯们受刑时的哀嚎是否真的存在,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
偌大的屋子被隔成三室,入门右手边的那间安放着一张卧床,赵玄此时正把自己蜷缩起来躺在上面。
屋子里没有一扇窗户,光亮由一盏又一盏的烛火日以继夜地提供着。这里既不见阴冷晦暗,也不见肮脏污浊,反倒十分干净整洁。
瑟瑟发抖的赵玄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放松了身体。
额头布满汗珠的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喝完。烛光映照下,他的眼睛里依然焕发着目空一切的自大的光芒。
他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重重叠叠的疤痕。赵玄眼里的光芒慢慢逝去,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破房间,是困不住我的。你也困不住我!”
赵玄自言自语,仿佛他身边还有第二个看不见的人。
第二天,王妧如约去了丞相府。刘淑想在皇上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王妧便是来充当她出错时为她圆场的人。
王妧想好了,在刘淑完事之后,她就向皇上挑明一切,当然她也要冒着被皇上怀疑的风险。毕竟她手里的玉佩和手臂刺的字都带着赵玄的标志,她的话,她的表情有任何一丝不自然都会在皇上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想在这件事中保全赵鲽再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王妧伸手『摸』了『摸』心头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她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就算不可能她也要把事情变成可能。
皇上带着刘淑在丞相府花园里散步,侍卫太监宫女排成长龙低着头跟在后面。
刘淑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自如,王妧看在眼里。隔着长龙,皇上目光几次和王妧对视,他也当做没看到一般。
皇上不会已经知道她向赵玄“投诚”的事了吧?王妧心里变得忐忑起来,虽然以吕潜和苏意娘的话来理解,皇上不见她另有原因,但是她的理解常常有偏差啊!在赵鲽偷军符一事上,她就理解错一次了。
赵玄应该很快就会行事。他想逃出京城,还让赵鲽去偷了军符,王妧隐隐觉察到两者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