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且不会走了,对他而言,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容缈想了想,说:“但是,也会有不好的副作用。”
她停顿了一下,“小月亮,你和我,现在是在分摊寿命。”
“古书上有写,那是共生蛊,它不再需要依附在寄主身上才能活下去。它脱离寄体的那一刻,血液交换的双方,性命便在同一根线上了。”
世间万事,不可能都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
有得有失,才能守恒。
澜越连眉毛都没有蹙一下,他的眸光里浸染着笑意,“正合我意。”
他能等到她,便已经是苍天有眼,肯垂青他了。
况且……
他伸手,抱住了她,“我的命,本就是从你身上偷来的。能还给你一半,是我求之不得的。”
“缈缈,我不怕死,也不怕和你一起死。”
他怕的,一直都是独活。
她也不害怕死亡,不然也不会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做出那么果断的抉择。
知道容缈不再怕蛊虫了后,澜越道:“我忽地发觉,我似乎当真是一只人形蛊。”
他呼吸着她的柔和气息,“我离不开你,你是我选定的寄主。”
她不由笑出声。
哪有把自己比作寄生虫的人?
不过,倒也确是恰当的。
蛊和寄主,相生相伴,同生共死。
容缈回来后的第一顿饭,主食是澜越亲手做的长寿面。
苗疆的面线会更纤细一些,比京城的面条,更难把控。
她一不小心,又咬断了。
可澜越却淡然地将自己夹得好好的一筷子面“不经意”地咬断了,“一起断。”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
但事情既然发生了,他便和她一同犯这个忌讳。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十分珍惜眼前的一切,即使他和她“共死”的命运,听上去不大吉利,可他明白,这是所有死路里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活路了。
容缈不在的时日里,澜越的厨艺精进不少,她每日都被他变着花样,投喂各种美食,小吃都是不间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