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他的眉心,“太野了可不好。”
他被她教训了一下,却是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压根没有知错的样子,“那回去再野。”
过了一会儿,他闷声问:“你会跟我回家的, 不会再走了吧?”
失而复得,他不要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
容缈抬起手,指腹轻柔摩挲过澜越的眼尾处,她将他的泪痕擦掉,“不回的话,你要把我绑回去吗?”
她这么说,便是要回的意思。
“嗯,”他轻轻应声,“八抬大轿绑回去。”
澜越同容缈讲着话。
他给她缝了嫁衣,她苗年的新衣,他也一并制成了。
他的苗绣进步了很多,工艺精湛,针脚细密,连邻里都想让他帮忙制衣,但他拒绝了。
他学会了不少新菜式,京城的小吃,他也是信手拈来,等她回去尝了味道,有不好的地方,他再改进。
他又提到,有不少苗族男女,都会选择在苗年这种好时候成亲。
他对蛊是只字不提,他怕她想起了那些事情,进而被引发痛苦的回忆。
被蛊虫啃食的感觉,并不好。
她回来了,他也探过她了,那些蛊已经不在她的体内了,他便不想再让她记起什么。
之后,澜越用几片曲起来的叶子,给容缈吹着苗族的歌谣。
悠扬的声音,在山林里打转,她吃着他打的、软乎乎的糯米糕,倚在他的怀中。
澜越以意志力强撑着,跟困意做抵抗,他怕他一闭眼,她不见了,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
可他还是不胜酒力,睡了过去。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就连潜意识里都不曾想过要放开。
天刚蒙蒙亮,他便睁了眼,额发被冷汗打湿。
澜越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