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做饭。
只要他和平时一样,乖乖地,做她的居家好徒弟,她就会回来的。
她不会抛弃他的。
……真的不会吗?
都怪他没用。
如果他会法术,就可以根据她的灵气寻人,而非在此处,做一顿饭,傻傻地等着。
他以一种极为低下的姿态,乞求着她的归来,比起丧家之犬,还要更为卑微。
谢知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可总归是不好受的,他的鼻尖泛起一点酸涩的意味,又被自己硬生生忍住。
他抱起箩筐,正要往炊事房走去,却忽然听见她的脚步声。
谢知棋错愕地转身,看见了那个让他失魂落魄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穿着最日常不过的衣服,却犹如谪仙下凡,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和他每一次望向她时一样,她的眼眸灵动而清澈,微抿的唇角,更是彰显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在看到他后,她似乎也更开心了几分,眉眼弯弯的。
像是失而复得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间。
明明他从来没有失去过她,方才只是预想了一下,可当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能同往日里那般沉静。
他笨拙地立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往前,生怕她是海市蜃楼,梦幻的泡影,自己只要靠近一点点,她就会消散。
直到容缈走到谢知棋的跟前,他才恍若回过了神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师父?”
这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容缈微微踮了下脚,伸手,摸了摸谢知棋的脑袋,她言笑晏晏地道:“在呢。”
真好。
无论他有多么缺乏安全感,多敏感,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关切到他的情感需要,并给出最能让他心安的反应。
察觉到双方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谢知棋的面色蓦地红了一些,他乖巧地说:“师父稍等,我马上去做饭。”
容缈却轻轻拉住了谢知棋的手腕。
他的衣裳质地轻薄,所以,当她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微微的热意,便替代了丝绸的冰凉,让他不由一怔。
“做饭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容缈的神情严肃又正经,“现在有更重要的安排。”
谢知棋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有些不解。
在师父的眼中,居然还有比吃饭更为要紧的事了吗?
她有多喜食,他是最清楚的。
在伙食条件得到改善后,他便换着花样来,替代了之前单调的食谱,有时也会尝试一些新的菜式,她每一次都是喜笑颜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