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定制完成后,谢知棋踌躇着。
容缈正在往其他的方向走。
估计是她的住所。
可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他的住处,与之完全相反。
既然衣服的事项确认好了,应该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他应当直截了当地回去。
但要是不告而别,又显得十分不知礼数。
如果他会错了她的意,莽撞地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的居所。
他岂不是成了……
跟踪狂?
谢知棋纠结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低低地唤了一声,“师父。”
“怎么了?”
她头也没回地道。
“是要去什么地方?”
他木讷地问。
容缈停住脚步。
等他到了她的身侧后,她才侧眸,看向他,颇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才问吗?”
他怎么不等到了目的地再问?
谢知棋低了下头,白皙的面庞上泛上一丝怯意。
容缈微扬了唇,道:“不怕我将你卖了?”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是带上了几分揶揄。
“你是师父。”
谢知棋乖巧地应道。
容缈闻言,眉梢微抬,“你想说的是,我是师父,你是徒弟,所以,我不会做出违背师德的事情?还是说,即使我把你卖到深山老林里去,你也会因为身份限制,一言不发地受着?”
他思忖片刻,答:“都有。”
容缈不紧不慢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她略微歪了下头,直视着他,“最好只有后者。”
“为什么?”
她的眼神清澈而透亮,他望着她时,便情不自禁地答了话。
“还能为什么?”
容缈微笑了一下,她的眸中染上了他看不懂的笑意,明媚又灵动,“你不知道吗?我一点师德都没有的。整个玄天宗,就数我最不称职了。”
哪有像她这样,认了三个徒弟,又表示想挨个丢掉的师父?
谢知棋:“……”
其他人是如何评价她的,他有所耳闻,但这种话,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便平添一股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