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作是平常的裴晏清,肯定直接抱着容缈躺在椅子上了。
躺椅会被他们的动作,弄得摇摇晃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所以才不能放床。
可他听了她的话后,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裴晏清哪里会舍得。
分别前的心情总是伤感的,只怕与她共度一夜后,他会更不愿离去。
会有下次,要留给日后。
裴晏清安顿好了将军府里的一切。
他一向抱着必胜的决心,为了她,也一定会回来。
可世事难料,谁知道变幻莫测的战场上会发生什么,铺好后路总是没错的。
裴晏清也给裴父写了信。
自父亲离府后,他便一直与之保持着书信联系。
裴父安全抵达了与裴母初见的地方,一切都好,让裴晏清不必挂念。
父亲已经乞骸骨还乡,不再参与朝中之事。
裴晏清也不去提,信件里都是些家常事。
此次出征,不是鸡皮蒜毛的小事,必然是要同父亲讲的,万一他真有什么不测,父亲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将军府亦多个靠山。
他没有向父亲提及自己将来的打算,事实上,他未向任何人透露。
多说无益,他不想再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毕竟是搭上性命的事。
朝堂明面上没有显而易见为裴晏清站边的大臣,他都是私底下联系,不走露风声。
大臣个个是老练的老狐狸,即使有时跳出来为裴晏清说话,也打着为了大局考虑的旗号,事实上,行事看起来确实不偏不倚,公正无私。
就算魏逸的党羽怀疑到那些人身上去,可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能怎么办?
即使计划失利了,也是裴晏清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甚至连和离书都准备好了。
一堆繁复的文书下,和离书被平整地压在最底下。
露出一个“离”字。
十分显眼。
甚至有些刺眼。
容缈的眼眸微瞪得圆了些。
她颇有兴致地将那一张纸抽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