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要抱紧,又不敢使劲。
好像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不仅得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磕了碰了,还要忧心力气会不会太大,弄得她疼了。
她不想向他泄露病情,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样,没人比她更清楚。
既然是要平衡气运,外力能改变的事情就很有限了,她可以正常喝药,但无济于事,只有在伪气运之子的运数下降时,才会发挥作用。
说出来没用的话,不必说。
容缈调整了下坐姿,脸靠在裴晏清的脖颈处,贴得更近了些,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你抱得那么松,我会摔的。”
她的大脑和小脑都健全得很,才不会摔跤。
即使是他忽然放手,她也能保持平衡。
事实上,他不会放手,她也只是想用自己的靠近,告诉他,可以再大胆一点。
容缈这么一动,裴晏清霎时间手足无措了。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靠着他。
分明是她坐在他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重量。
轻飘飘,又软绵绵的,跟一朵云似的。
将军府的伙食果然还是有待改进。
裴晏清低头。
容缈正在看窗外的风景。
她看得太认真,以至于睫毛闪动的频率都变慢了。
大抵是久居深闺,不常出门,外界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点缀着细碎的微光。
裴晏清心想,等纷争完全结束,和平到来,她的病也好了后,他要和她去西北看大漠、雪山,途径之时便觉得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烟雨江南也不错,甚至是京城,他也想和她一起闲逛。
他的唇不自觉弯了弯,一时忽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差之微毫,就要亲上她的额头。
裴晏清愣了下神,过了会儿后,才选择战略性撤退,小幅度地将距离拉开。
明明此时还是冬末,马车空间足够宽敞,也开了窗透风,他为何还是觉得空气闷而燥热,引得人心神不宁,心也跟着乱跳。
他闭了下眼,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她光洁的额头,柔顺的黑发,白皙的肌肤,饱满的唇瓣。
加上她还坐在他身上,那些虚拟的幻想全部都是实打实的触感。
简直是引火烧身。
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哪能忍受这等令人心里发痒的温柔折磨?
……不行。